“其罪……罪……當誅……誅……”
王菊連連冷笑,道,
“來人,把王悌拖下去,禮法從事!”
兵士衝上殿中,架住王悌,王悌面不改色,抖身把兩名兵士推開,道,
“我自己會走!不過王浚,你可要記住,天理昭昭,現在建鄴的琅琊王尚在,你有何權利自組行臺!只恨這輩子我只做了個文官,手無縛雞之力,如若不然,定然手刃你等惡賊!”
“拖下去!拖下去!”
王悌冷哼一聲,於殿外引頸受戮,臨死不改其色!
王悌既已身死,王浚回身,對百官笑道,
“如今劉琨侵擾冀州,你們給擬出個主意!”
主簿陽裕出陣,對王浚拱手作揖,道,
“尚書,下官有一招一石二鳥之計!”
王軍的大喜,道,
“何計?”
陽裕道,
“尚書大人,此時大人應當命令鮮卑段部去攻打劉希,無論誰勝誰負,勝的一方,必然損失不小,大人當遣重兵攻殺鮮卑段部,此計既可以限制劉琨,更重要的是可以借劉琨之手,剿滅鮮卑段部,除去大人的心頭之患!”
王浚摸著自己的鬍鬚,兩隻賊眼睛提溜亂轉一番,然後看著陽裕,道,
“這些年鮮卑段部漸有反相,雖然還不敢直接違揹我的命令,但是卻始終令我不安,如若鮮卑段部不肯聽從我的號令,又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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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裕道,
“下官聽聞鮮卑大單于段務勿塵身染重疾,命不久矣,段務勿塵身死,鮮卑段部必亂,如若段部不聽從大人之言,大人儘可以待段務勿塵身死,鮮卑內亂之際,發出檄文,以段部不聽號令為由,盡起幽州兵馬,攻殺段部,一舉剿滅他們!”
這個陽裕,字士倫,右北平郡人,時年三十五歲,乃是晉朝東夷校尉陽耽的侄子,少有權謀,心思敏捷,洛陽城破之後,百官奔逃,陽耽和兒子陽騖u四聲,音同勿)還有陽裕叔侄三人北上,不料中途遭遇劫匪,陽裕與陽耽陽騖走散,陽裕投奔了王浚,而陽耽陽騖二人則是繼續北上,投奔了更遠的鮮卑慕容部。
陽裕此人頗為忠貞,一直反對王浚設立行臺,所以一直不被王浚所重用,只做了個小小的主簿,此時,陽裕能給王浚出謀劃策,也大出王浚的意料,王浚開始以為陽裕心懷不軌,想要設計謀害自己,但是思來想去,只是覺得陽裕這個計謀對自己實在是百利而無一害,遂以為陽裕已經完全臣服於自己,大喜,然後依陽裕之計,向鮮卑釋出征討劉希的檄文。
卻說陽裕回家之後,其門下督王招已在陽裕家中靜侯,王招乃是陽裕的結拜兄弟,年長陽裕三歲,二人俱是秉性純良之人,心懷晉室,陽裕見王招端坐自己家中,大驚失色,慌忙掩門問道,
“兄長何時來的?”
王招瞪著眼睛,怒視著陽裕,沉默許久,王招猛然站起來,走到陽裕身邊,然後撩起長衣,拔出佩刀,一刀把身上的布衣斬斷,大罵道,
“我一直以為汝等乃忠貞之臣,不想今日竟然於朝上給王浚那狗賊出謀劃策,令其鮮卑人攻伐劉希,我實在是沒有想到你陽裕也是一個見利忘義,貪圖錢財打的小人!與汝等結為兄弟,真是瞎了我的眼睛,今日我與你陽裕割袍斷義,如若再見,便是仇人!”
說罷王招王屋外走去,陽裕哈哈大笑,王招扭頭,問道,
“因何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