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郅輔被畢垣的話嚇得魂不附體,拉著畢垣的手,道,
“參軍救我!參軍救我!”
畢垣賊眼睛一轉,道,
“儀容你說的不錯,整個關中都是河間王的眼線,如果說河間王要拿你,莫說是逃出關中,恐怕連這長安城你都出不去,如果儀容你想保全性命,莫不如現在就去河間王府,面見河間王,據說是你發現張方反,然後告訴的我,我亦在一旁給你作證,此事,河間王必不生疑!”
郅輔膽戰心驚地同意了,與畢垣一同來到河間王府,一言一語,俱如畢垣所說,河間王司馬顒氣得是咬碎鋼牙,眼中噴火,道,
“孤誠心待張方,不想張方如此待孤!”
畢垣在一旁添油加醋地說道,
“大王,俱洛陽的細作傳來的訊息,其實這司馬越還是想跟大王劃黃河而治,只不過張方害怕大王與司馬越議和之後,司馬越會找張方尋仇,因為張方當年在洛陽殺伐過重,其實洛陽的百姓恨的,不是大王,而是張方!這司馬越一是被張方不和要戰所逼,二是被洛陽百姓憎恨張方所比,綜合其上,不得不出兵對抗大王,只要張方死,司馬越必然退兵!”
司馬顒右手緊緊地握著拳頭,脖子上青筋暴起,兩隻眼睛怒視這跪拜在地上的郅輔和畢垣,一言不發,畢垣和郅輔嚇得跪趴在地上,連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沉默許久,司馬顒突然一圈砸在茶几上,其力道之大,讓手指都流了血,突如其來的“咚”的一聲讓畢垣和郅輔都嚇了一條,心臟彷彿都要從嗓子眼跳了出來,只聽司馬顒道,
“郅輔!”
“小的在!”
“孤……孤……孤……”
司馬顒一口氣連說了三聲孤,但是始終卻沒有下一句,時間彷彿都靜止了一般,終於,司馬顒說道,
“孤如若讓你去殺張方,你可願意!”
郅輔驚慌失措,拜服在地的,道,
“能為大王效力,萬死不辭!”
司馬顒從牆上取出一柄寶刀,然後一把把寶刀從鞘中拔了出來,只見此刀刃如秋霜,吹毛立斷,在日光的映襯下,閃著冷冷的寒光,司馬顒像是在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柄寶刀,乃是昔日曹孟德刺殺董卓未遂,而藉故獻給董卓的七星寶刀,之後董卓遷都長安,這柄寶刀,也就來到了長安,輾轉數手,最終落於孤的手中,郅輔,孤現在讓你,把這柄寶刀,賜予張方!”
郅輔恭敬地,雙手接過寶刀,司馬顒陰沉著臉,一言不發,走出了內堂。
郅輔懷揣著寶刀,走進了張方的府邸,這裡進入原是不準佩戴兵器的,但是郅輔可是這裡的老熟人,而且這柄寶刀還是河間王親賜的,衛士也都沒有懷疑,郅輔進了內堂,張方卻是站在案子前,粗大如鷹爪的手中捏著一杆毛筆,潦草地在絹紙上寫了一個大字,見郅輔進了內堂,張方慌忙撤了鎮尺,把絹紙拿到郅輔眼前,笑道,
“儀容,你看我這個字寫的怎麼樣!”
郅輔心懷憂事,臉上勉強擠出一點笑容,道,
“張將軍這字確實是疏漏的很,但是相比於之前,進步很大了!”
張方哈哈大笑,把絹紙又放回道案子上,郅輔把寶刀從懷中取出,獻給張方,道,
“張將軍,這是河間王親賜給將軍的寶刀!”
張方驚喜萬分,跪拜而接,拔出寶刀,但見此刀非比尋常,不禁讚歎道,
“好刀,好刀!”
郅輔又是勉強笑道,
“此刀可斬金截玉,不在話下,張將軍可在陽光下細細品閱!”
郅輔乃是張方最為信任之人,他對於郅輔,沒有絲毫的懷疑,聽得郅輔此言,背對郅輔,站在府宅門口,細細端倪著寶刀。
說時遲,那時快,郅輔忽然拔出佩劍刺向張方,張方毫無防備,郅輔只一劍,便刺透了張方的胸膛,張方頓時噴出一口紅血,手中的寶刀“咣噹”一聲,掉落在地上,張方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艱難扭過身子來,用手指著郅輔,嘴裡卻是說不出一句話出來!
郅輔走到張方眼前,長嘆一聲,道,
“張將軍不要怪儀容,這都是河間王的命令,我也不能不從!”
說罷,張方慘叫三聲氣絕而亡,府宅外的衛士聽得屋內慘叫,不禁衝進了內堂,只見郅輔於懷中掏出河間王親賜的密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