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匐勒。”
公孫藩問道,
“也是胡人?”
匐勒沒有說話,公孫藩走上前去,拍了拍著匐勒結實的肩膀,說道,
“壯士投身沙場,戎馬凱旋,榮譽至極,吾觀你身板堅厚,容貌偉岸,將來定是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的人,汲桑和匐勒,你們且先幹個裨將,將來有了軍功,再按功升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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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桑,匐勒以及身後十八員將士都盡皆歡喜,汲桑拉著匐勒的手,說道,
“如今羯人在中原的地位十分低下,我看你還是把名字改了吧。”
匐勒道,
“不知道改成什麼名字為好?”
汲桑看著匐勒腳下的一塊石頭,道,
“天地之堅,無非於石,風摧之不破,水擊之不浮,你就改叫石勒吧!”
從此,匐勒,變成了石勒。
在汲桑以及所有認識石勒的人心裡,石勒是一個沉默內斂的人,尋常不太愛說話,也不怎麼合群,除了自己結拜過的這幫兄弟,軍營中幾乎沒有能跟跟石勒說上話的人,但是令汲桑等眾人沒有想到的是,一上了戰場,石勒彷彿是換了一個人,揮刀廝殺,以命搏命,血濺滿身也在所不惜,彷彿是把他身上這些年所遭受的所有困難,不滿,怒火全都發洩了出來,他的眼神裡,藏著令人心懾的煞氣!沒有憐憫,沒有渴求,沒有慾望,一心只有一個字,那就是——
殺!
石勒,彷彿就是一臺天生殺人武器,不見人時隱匿著光芒,一旦讓他出鞘,必見血光而回!
公孫藩靠著新招募萬餘名勇士,接連攻克了陽平,汲郡,殺死兩名太守李志和張延,接下來,大軍的箭頭,對準了由司馬模坐鎮的鄴城。
進攻鄴城的前夜,汲桑找到了石勒,在軍營一處僻角對坐,汲桑說道,
“新得到一個訊息,不知道對你而言,是個好訊息還是壞訊息。”
石勒沒有看汲桑也沒有說話,只是一心一意地用糙布擦拭著手中的長刀,汲桑看著石勒,緩緩說道,
“聽聞,司馬騰也在鄴城。”
石勒手中的糙布陡然停了下來,但是他卻一動不動,然後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繼續擦拭著長刀。
司馬騰,正是把羯族人當成奴隸,賣給山東人的主謀,石勒原本是羯族頭目之子,生活倒也算逍遙,卻被司馬騰改變了命運,成為了豬狗一般的奴隸,這個仇,石勒一直壓在心底。
第二日,公孫藩兵臨鄴城城下,司馬模鎮守鄴城的司馬模緊急召回了在屯田的兩萬兵士回來守城,兩萬對一萬,自己還有城牆的優勢,司馬模自以為保城無虞,所以並不太把公孫藩放在心上,在大帳中與司馬騰飲酒作樂,公孫藩於陣前大喝道,
“成都王司馬穎當年坐鎮鄴城,百姓安居樂業,夜不掩門,路不拾遺,家有賢妻,孝敬雙親,提帶幼子,眾人皆享天倫之樂,可是!”
公孫藩話音一轉,用悲涼的聲音吼道,
“可是!司馬穎,司馬模,司馬騰這三個老賊勾結王浚和鮮卑人,殺進鄴城,摧毀我們的房屋,殘殺我們的親人,姦淫我們的女人!這個血仇我們今日就要得報!”
公孫藩拔出長刀,衝鄴城一指,暴喝道,
“今日!我們就要報仇!報仇!報仇!”
一萬大軍頓時士氣高漲,揮舞著兵刃,齊聲怒喊——
“報仇!報仇!報仇!”
汲桑瞥了一眼站在旁邊的石勒,石勒沒有呼喊,他的眼睛緊緊地盯著不遠處的鄴城城牆,突然伸出舌頭,舔了舔乾裂的嘴唇,眼神裡,充滿著嗜血的興奮,莫名的,汲桑的心裡,感到一絲絲恐懼。
日上三竿,大將李豐慌忙來報,道,
“大王!城池快守不住了!”
司馬模,司馬騰大驚!司馬模道,
“怎麼會!孤可是有整整兩萬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