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李特急召閻式,上官琦,夕斌,李寒,王懷,何適等眾謀臣於內堂議事,商量對策,上官琦道,
“主公,這定然是羅尚的毒計,羅尚想先除主公而後快,我們手下的將士,多是關中流民,若是奉召,則我們的軍隊頃刻間會土崩瓦解,若是不奉召,羅尚必然會前來討伐,真乃是首尾難顧,進退兩難啊!”
李特輕嘆一聲,道,
“我又何嘗不知道此為羅尚毒計,不過現在我們真的是騎虎難下,這奉召也不行,不奉召,也不行,這……這該當如何是好!”
夕斌道,
“主公,這羅尚滅我之心不死,我們跟羅尚之間遲早有一仗要打,不如我們先下手為強!我們的兵力雖然不如羅尚,但是我們的兵士武將俱不怕死!寧願跟羅尚老賊玉石俱焚!”
李寒搖了搖頭,道,
“不可,萬萬不可!”
李特扭頭看著李寒,道,
“兼儒有何見地?”
李寒道,
“這一個羅尚,並不足以為慮,不過只怕我們率先動了手,這羅尚倘若兵敗,必然會向朝廷乞兵,如今四王勤政兵亂已止,介時大軍壓境,恐怕,我們難以應付啊!”
李特道,
“兼儒有何良計?”
李寒道,
“不如派人去羅尚軍中,俱言我們並無反叛之意,讓羅尚放心入主成都……”
“不可!”
眾人扭頭一看,乃是王懷,只見王懷道,
“所謂一山不容二虎,那羅尚,早已將我們視為眼中釘,肉中刺,欲先除之而後快,我同意夕斌的說法,我們與羅尚之間,早晚有一戰,不如先下手為強,我們佔盡天時地利與人和,若是真打起來,那羅尚不一定是我們的對手!”
眾謀士議論紛紛,一臉愁容,但是閻式卻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始終沒有說話,李特走上前去,衝著閻式深深作揖,恭敬道,
“子均有無良策。”
話說這閻式,字子均,天水人氏,原是天水郡的始昌令,少警機智,深有謀略,賢名傳遍八百里,後來關中戰亂,便隨流民一同入益州,劍閣未開時,無處可去的閻式聽聞天蕩山李特素有賢名,便投了天蕩山,一直助力至今。
閻式見李特行禮,自己慌忙回禮道,
“下官一直在思吟此事,方才眾位賢士所言,均有可取之處,但是下官認為,此時,還不是跟羅尚火併的時候,益州剛剛才結束了趙廞,陳總,耿騰的內亂,此時更應該休養生息。”
夕斌看著閻式,道,
“難道我們怕了羅尚不成!”
閻式搖了搖頭,道,
“非是怕,是不可先開戰,羅尚如果要打,那我們自無二話,但是羅尚不先動手,我們一定不能先動手,此時宜緩,不宜急。”
李特道,
“如何緩得?”
閻式道,
“這解鈴還須繫鈴人,下官倒是有一小計,既然這詔令是朝廷下的,那麼這件事的源頭,就在朝廷身上,主公不妨以天威將軍的名銜,給朝廷修函書一封,俱言關中正臨秋收,百姓此時正是窮苦之時,行無盤纏,可將流民內遷之事,暫緩到秋收之後再進行!待秋收之後,再見機行事,這羅尚畢竟是代表朝廷而來,稍有不慎,我們便有可能被扣上反叛的罪名,到時候朝廷派大軍來征討,恐怕我們不是對手。”
李特思來想去,最終還是覺得閻式的方案最為穩妥,當晚便修函書一封,連夜送往朝廷,此時朝廷正是司馬囧當政,這司馬囧每日沉溺於酒色之中,哪裡知道遠在千里之外的益州的這幫人,都在鬥著什麼心眼,大筆一揮,也批了。
這下輪到羅尚著急了,再下函書再呈,司馬囧又批了,李特下函書,司馬囧也批了,這公函來回一趟,便是十天左右,來來回回,反覆折騰了三四次,閻式找到了李特,道,
“這樣你一封我一封,時間是拖住了,但是恐怕羅尚的心卻越來越急躁和記恨我們,不如我去一趟漢中,面見羅尚,陳述利害,這事情說不定會有轉機!”
李特卻是搖搖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