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弇道,
“明公難道還沒發現嗎?這高沾明擺著武藝高強,一人斷然不可力敵,這李癢先派出張燦,再派出蔣俊,而後,再讓費遠和衛玉一起上,明公難道還沒有發現,出去的都是我們的人,他們的人,一個也沒動!”
趙廞踱了多步子,忽然手低在案几,一沉思,道,
“好像,真是這麼回事,你不說,我還沒反應過來!”
許弇追到趙廞身後,道,
“明公,俗話說,刀劍無眼,戰場無情,稍不留神,其下場,就有可能是張將軍這樣一般,試想明公,這李癢,為何不派出自己人出戰高沾?這李癢整日吹噓李流有萬夫不當之勇,為何不讓李流出戰,而讓我們的人當誘餌,讓李攀在城上放箭?”
趙廞倒吸一口涼氣,道,
“你的意思是?”
許弇道,
“這幫賊人,是不會忠心為明公出力的,自古兵賊不兩立,他們正是想先消耗掉明公的將士,然後再……”
趙廞猛然回頭,雙眼盯著許弇,把許弇未說完的話接上道,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正是!”
許弇看著趙廞,道,
“明公!不可不防啊!”
趙廞道,
“許弇,你說的極為有道理!不過,此時陳總大軍壓境,我們還要依靠李癢,暫時不能動他,要動,也得把陳總拿下之後再動!”
說罷趙廞的拳頭狠狠地砸在案几上,許弇跪拜道,
“明公聖明!”
卻說受傷之後的高沾馬不停蹄,一路逃到了陳總大軍中帳,陳總聽聞一萬先鋒軍盡皆隕末,大怒,當即就要斬了高沾,一列眾將樊滿,胡修,厲潤,徐元德苦勸方免,責杖高沾三十軍棍,貶為牙將,自會巴郡養傷去了。
先鋒部隊已失,陳總命樊滿率三千精兵趕前二十里打頭陣,四路六萬大軍絲毫不受高沾兵敗的影響,浩浩蕩蕩繼續向成都開來,不料,距離成都百餘里的位置,樊滿卻突然率兵停住了腳步,等待大軍的到來。
原來,這裡是叫“雙駝溝”,單從名字上也能看出來,這條路,是在兩條駝峰狀的高山中間,曲徑悠長,崖壁陡峭,極易伏兵,樊滿時有四十八歲,大小戰事無數,生性謹慎才活到現在,樊滿看這個地形,暗藏殺氣,他不敢過,把地形如實稟告了主帥陳總,陳總出了帥帳,頓時哈哈大笑,頗讓樊滿不解,
樊滿道,
“不知將軍為何發笑?”
陳總看著暗藏殺機的山坡,笑道,
“老夫還巴不得趙廞在此伏兵!”
眾將不解,陳總面露驕持之色,捋了捋稍有些花白的鬍鬚,道,
“兵法有云,攻城之數,五倍於敵可圍,十倍於敵可攻,這成都城城牆高厚,城河寬深,城內有趙廞三萬精兵守衛,老夫現在只有六萬兵馬,這一路上,老夫一直在想如何能憑藉著二倍之兵攻下這成都城,思來想去,也沒有想出一個穩妥的方法,這趙廞如果敢分出兵馬來伏擊我們,那勢必成都守衛就將空虛!”
眾將恍然大悟,道,
“將軍果然有大將之風!”
陳總再次哈哈大笑道,
“如果趙廞敢在這裡伏擊我們,那他就是自取滅亡,樊滿!”
“末將在!”
“馬上派人通知左路段威和右路甘得錄,倘若這雙駝溝真有伏兵,命二人迅速把部隊合為一處,馬不停蹄,急軍向成都進發!到了之後,圍而不打!外邊的伏兵不可進城,裡面也不能出來一人一騎,一切事務,等我大軍兵臨城下之後,再做定奪!”
“末將遵命!”
樊滿派了小卒通知段威和甘得錄,自己即可起三千精兵,急速透過雙駝溝,果然無事,陳總率中軍透過,也無事,趙模率兩萬精兵剛一進雙駝溝,不料崖上突然豎起無數大旗,旗上寫了大大一個“趙”字,崖上的人齊聲大喊,
“狗賊軍!你們中計了!”
說罷,崖上萬石滾落,萬噸巨石瞬間砸死兵士無數,陳總見了,不怒反笑,心中暗喜,道,
“厲潤!你去通知趙模將軍,他率兵攻左峰,我攻右峰!伏兵不會太多,讓他速速拿下,然後全力向成都進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