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重,不貴重,一點都不貴重,不就是一點黃金麼,這麼點黃金要是以前時候的小王,都拿不出手,現在小王是落魄了,哎,茂先兄不會是嫌少吧!”
趙華說道,
“趙王出身即是天子之家,對於這些凡夫俗物自然是不太在乎,不過在平頭百姓家裡,這壽禮,還是多了些,況且老夫為官清廉,別說是三百兩,就算是一兩,你看這府院裡,哪有一箱壽禮?”
司馬亮環視一眼,偌大的院子裡卻無一箱壽禮,不禁感嘆道,
“未曾想京都還有如此清廉的官吏,實在是我大晉之福啊。”
司馬亮,張華,裴頠三人坐定,偌大的府中,來給張華祝壽的只有這三人,雖然是張華的壽誕,但是桌子上的菜品還是極為普通,司馬倫讚歎道,
“想不到茂先兄雖然位居三公,但是壽誕之禮卻是如此普通,真是讓小王從心裡由衷讚歎,不過……”
司馬倫環顧四周,似乎有話要說,張華作揖道,
“趙王有話就直說,不用吞吞吐吐的。”
司馬倫親自給張華斟了一杯酒,說道,
“今日乃是茂先兄六十六歲的壽誕,為何府院如此冷清?”
張華苦笑一聲,道,
“老夫當年受賈后所邀,出仕任官之時,就已經看到了現在這個局面。”
司馬倫看起來面上有不解的神情,道,
“這……這是為何?”
張華端起酒杯,說道,
“趙王這些年,遠在關中,關中苦寒,趙王也受了不少苦,這一次雖然鎮守邊關不利,但是這些年的功績還是有目共睹的,下官的這杯酒,替天下的黎明蒼生感謝趙王!”
司馬倫慌忙端起就被,謙道,
“不敢不敢。”
張華一飲而盡,然後長嘆一聲,道,
“他們現在對老夫敬而遠之,還不是因為那專政的皇后!”
司馬倫一聽,大驚,慌忙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驚慌道,
“大夫大人,此話……此話……大逆不道……大逆不道啊!”
之前的茂先兄叫的多親熱,這下,一句大夫大人,瞬間就把自己和張華的關係撇開了,張華卻是微微一笑,把司馬倫拉了起來,說道,
“趙王不必如此驚慌,不必如此,這話,別說是現在對你趙王說,就是在皇后的面前,老夫也說過。”
張華自顧自端起酒杯,再飲,道,
“皇后專政,朝中誰人不知,事兒做了,還害怕別人議論嗎,當年,朝中有名望有德行的大臣諸如衛瓘,文鴦,汝南王等人都被誅殺,東安王也被流放帶安郡,朝中無人出來收拾殘局,大晉江山岌岌可危,老夫的出仕,不是為那姓賈的皇后,而是為江山,為朝廷!”
司馬倫看了一眼坐在旁邊自斟自飲的裴頠,裴頠也是一臉讓司馬倫看不懂的表情,只見張華端著酒杯,踱步道,
“當年老夫出仕之初,就與賈后約法三章,中宮和皇家之事,老傅概不過問,朝廷之事,只要不涉及到謀反罷後和兵權,她皇后也一概不能插手,皇后雖然毒辣,但是她也明白,朝廷不穩,她的位置也不能穩固,所以這三四年下來,皇后倒也算是遵守約定,老夫的這一腔熱血,不是在回報皇后,而是在回報朝廷啊!只是可惜,這些個朝中大臣,個個擺出一副事不關己自命清高的架勢,都以為老夫是投靠了皇后,用一生的名節,換來了老夫如今的身份和地位。”
司馬倫把杯中酒一飲而盡,看著有些悲天憫人的張華,突然,有些看懂了張華,於是不再言語朝中之事,只管吃酒嬉鬧,司馬倫走後,裴頠起身,幾步走到張華的身後,說道,
“這個趙王,進京後一刻也不閒著,到處去各位官員府上閒逛,您看?”
張華看著司馬倫遠去的背影,說道,
“趙王此人,喜於權貴,虛於浮誇,方才不過是說了幾句皇后的壞話,看他嚇得那個軟樣子,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如今趙王他失勢了,自然會想辦法拉攏各方的關係,但是此人無論是權謀,還是統兵,皆是一般,庸人一個,不足為慮。”
司馬倫從張華的府中出來之後,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尚書令王衍的府外,此時王衍的府中不知為何,張燈結綵,滿府都張貼者喜字,掛滿了通紅的大燈籠,似是在辦喜事,但是王衍的臉上,卻看不見任何喜色,究竟王衍在擔憂什麼,各位看官稍慢,且看老生下回分解——趙王再探王尚書俊中暗中獻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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