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衍幾乎都要哭出來了,道,
“開始太子看上了本家小女,讓下官好不容易給推脫了出去,這一次,賈謐又看上了小女,下官……下官……實在是推脫不過啊!”
司馬倫不解道,
“婚假之事,乃是好事,況且賈謐又是皇后的親侄兒,尚書何故要推脫?”
王衍悲憤道,
“趙王啊,趙王,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嗎?皇后專政,其人陰險毒辣,朝中大臣多有不滿,現在太子已經成年,惠帝重病不起,現在的朝中,形成了太子黨和皇后黨兩股黨政,太子繼位,乃是名正言順,自古中宮亂中,都沒個好下場,想想那漢章帝年間的竇皇后,漢靈帝年間的董皇后,而今我朝又出了個賈皇后,這……這賈皇后恐不能善終啊!若是皇后遭誅,恐怕下官也會受到牽連……”
“住口!”
司馬倫一把拂開王衍的袖子,佯怒道,
“王衍,你竟敢詛咒當今皇后,好大的膽子!我這就上奏皇后,治你的不敬妄言之罪!”
說罷司馬倫就要走,王衍普通一下,又跪在地上,拉著司馬倫的褲腿,哭訴道,
“趙王啊,趙王,您也是宣帝的兒子,現如今的皇帝是您的親侄兒,您就怎麼能忍心讓賈皇后一人獨斷您司馬家的江山!”
司馬倫停住了腳步,雖然剛才已經試探過了王衍,但是現在,他依舊不能完全相信王衍,畢竟人心隔肚皮,司馬倫扭身把王衍扶起,臉上依舊帶著嗔怒的色容,道,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談何叫獨斷,我侄兒身有痴病,不能理政,皇后賢德,輔助我侄兒朝政,而且先後誅殺了楊駿,司馬瑋這等禍國殃民的亂臣賊子,這個功績,何談叫獨斷?”
王衍說道,
“現在朝政……”
王衍話未說完,司馬倫便打斷了王衍的話,不耐煩地說道,
“想來你也是為我司馬家著想,這不敬之罪,我就不給你奏了,原以為你拉我到這酒窖之中只為取酒,不曾想也是為這朝政之事,今兒不說朝政了,只談美酒,你起來吧。”
王衍唯唯諾諾,起身把酒窖架子上放置的一罈美酒取了下來,看了看司馬倫,正準備開門,忽然司馬倫拉住了王衍,說道,
“既然尚書好意請我喝酒,那麼本王就給你一個能夠保你身家性命的主意。”
王衍大喜,作揖道,
“下官洗耳恭聽。”
司馬倫看著這罈美酒,又看了看一臉期待的王衍,說道,
“王尚書,你不是有倆女兒嘛,不是害怕太子黨和皇后黨紛爭之後牽連於你嘛,這十分好辦,既然大女兒嫁給了皇后黨,那麼你就把小女兒嫁給太子黨,這下,兩邊都是你的親戚,無論是誰出了差池,你尚書,不是都能保全自己嘛!”
王衍大喜,連聲說道,
“趙王好計謀,好計謀,下官拜服!下官拜服!”
司馬倫道,
“好了,今兒過你這一事兒,本王實在是沒有心情再品嚐美酒了,尚書大人,你好自珍重吧。”
說罷,司馬倫開啟了酒窖的門,拂手而去。
司馬倫走後,忽然在酒窖架子後閃出一個子矮小的白髮老者,那人名叫劉善字子恆,乃是王衍的門人,也是王衍的心腹,劉善關了門,說道,
“這個趙王,盡出些不著調的主意。”
劉善拄著柺杖,走到王衍面前,說道,
“尚書大人切莫不可如此,趙王只想著一榮俱榮,卻不曾想過一損俱損,若是把小女嫁了太子黨,那萬一皇后遭誅,太子黨的人會以長女的關係連坐大人您,萬一太子黨失勢,那麼大人您會被小女的關係連坐,切莫不可如此啊!”
司馬倫走後,王衍頓時換了一副嘴臉,把御酒重新放回到架子上,說道,
“老夫浮沉官場這麼多年,又不是傻子,我當然知道,這麼餿的主意,也虧他司馬倫能想得出來,朝中大臣私下盡言,這個趙王就是草包一個,今兒老夫一看,不是草包,勝似草包!”
卻說司馬倫回到自己府中,不想堂中有一位故人在等著他,司馬倫定睛一看,原是孫秀,司馬倫大喜!
司馬倫在關中掌兵之時,孫秀任主薄,倆人是狼狽為奸,同流合汙,合起夥拼命壓榨關中百姓,由此才引來了關中的叛亂,孫秀此人頭腦靈光,善於見風使舵,在關中很多斂財的壞主意都是孫秀給司馬倫出的,孫秀就成為了司馬倫最得力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