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駿的臉上已經露出了搵怒之色,朱振慌忙放下酒杯,跪在楊駿旁邊,拜服道,
“如今太傅已經大權在握,您就是在海面上行駛的漁船啊,但是其實,這海面之下,還有不少我們看不見的暗礁,時刻準備讓我們藏身海底!”
楊駿沉默了好一會,但是眉頭卻是緊緊皺在一起,他瞥了朱振一眼,說道,
“起來說話。”
朱振跪坐在就桌旁,楊駿喝了一杯酒,說道,
“繼續說。”
朱振道,
“如今太傅已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無人之下,千萬人之上,但是在這朝野之中,有幾個人不得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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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誰?”楊駿扭頭,眼睛緊緊盯著朱振,朱振說道,
“具體來說,是三個人,這第一人,便是楚王司馬瑋,此人喜好權勢,心懷奪帝之心,司馬衷乃是一痴兒,皇帝這個位置,他坐不長久,司馬瑋肯定心有不甘,即便司馬瑋做不成皇帝,他也想成為權傾朝野的那個人,而太傅您,便是司馬瑋眼中的第一根釘子。”
楊駿抿了抿嘴唇,看著朱振,說道,
“那主薄有何見地?”
朱振道,
“含章殿一事,司馬瑋其心,已昭然若揭,但是他畢竟屬於藩邦屬國,惠帝繼位之後,司馬亮和衛瓘多次上奏朝廷,以庶王不得滯京為由,逼迫司馬瑋回到楚地,這肯定會讓司馬瑋心中記恨,我們可以利用司馬瑋和司馬亮之間的矛盾,多做一些文章,令其自相殘殺。”
楊駿輕輕點了點頭,道,
“那第二位呢?”
朱振道,
“第二位,便是汝南王司馬亮,此人雖無奪帝弄權之心,但是威望甚高,在朝堂之上,一呼百應,這個人的存在,對太傅的威望是一個極大的阻礙,同樣,我們在日後,也應該多製造些司馬亮和司馬瑋之間的摩擦出來,二虎相爭,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楊駿滿了一杯酒,道,
“此言甚善,那第三位是誰?”
朱振靠近楊駿,說道,
“司馬瑋和司馬亮,雖然是我們船下的暗礁,但是二人勢大,又是藩王,剪除二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當下的事情,是除掉這第三人!越快越好!”
楊駿端起酒杯的手猛然懸在半空,他的眼睛緊緊盯著朱振,說道,
“誰?”
朱振吸了一口氣,說道,
“惠帝的皇后,賈南風。”
聽到這個名字,楊駿的嘴角卻是不屑地笑了笑,把杯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道,
“我當文自兄這麼神神秘秘的,要說出什麼厲害的大人物,賈南風?賈皇后?賈南風雖為皇后,雖然性子也暴戾了一點,但終究不過是一介婦人,手裡無半點實權,文自兄言過了吧。”
朱振突然拉著楊駿準備要倒酒的手,說道,
“太傅,您跟我說說,您心裡認為賈后是個什麼樣的人?”
楊駿笑了笑,把朱振的手挪開,又給自己滿了一杯酒,然後站了起來,說道,
“你們這些外臣,平日裡幾乎見不到後宮的這些娘娘嬪妃,我就跟你說說賈南風這個人。”
楊駿一飲而盡,把酒杯隨意一扔,道,
“這個時候,你能想到賈南風,其實我一點都不奇怪,賈皇后此人面相醜陋卻極為暴戾,她膝下無子卻極為妒忌,中宮兩位嬪妃都懷了司馬衷的龍種,但是都被賈南風使手下杖其嬪妃的肚子,兩任皇子都無疾而終,那司馬遹yu四聲)也是因為從小在司馬炎後宮長大,才免遭賈南風的毒手,此婦人雖然心腸歹毒,但是賈后的所作所為,不過是中宮們嬪妃的爭風吃醋罷了,要上升到國家大事上,文自兄有些虛妄。”
朱振卻是站了起來,看著楊駿的眼睛說道,
“敢問太傅,司馬衷是何人?”
楊駿一愣,隨即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