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從來沒有好好的給自己放個假。
這些年的假期,即使是春節,都在思考論文的事情。
所以,原本計劃,這個聖誕和元旦的假期好好的放空一下自己。
好好的和金名逛一逛斯德哥爾摩周邊,在家裡和金名一起做幾頓豐盛的晚宴;然後開著夜燈,窩在被沙發上看電影。
結果,整個假期都用來和學校交涉了,全都被李教授給毀了。
這些天,又是打電話,又是發資訊,聯絡所有我能聯絡的上的相關的人,幫助羅宇。
幾次,在就要成功的時候,都被李教授給攔下來了。
是啊,我沒有什麼大能力,唯獨能發些文章,拉幾個橫向課題。除此以外,就沒有什麼其他的利用價值了。
當大家發現我將要辭職離開市理工的時候,很多人就不願意因為我,和李教授做對。我這輩子,第一次體會到了人走茶涼的感覺。
只有穆林,還在盡力的幫助我。
但是羅宇畢業的事情,穆林最後也是無能為力。
羅宇打算去北京的一個大學讀博士,六月份開學,但由於李教授給羅宇延期畢業了,所以六月份沒有辦法博士入學。
“老師,我不打算讀這個博士了。”,確定被延期後,羅宇對我說。
“怎麼不讀了呢?”
“當時我和李教授說,如果要是延期的話,我的博士可能就沒戲了。李教授就問我,報的誰,我就告訴他了。結果,我報考的那個導師,李教授認識。李教授當場就給那個導師打電話,說要晚放我三個月,那個導師答應了。”
“當著你的面打的電話?”
“嗯。老師,我不打算去北京讀博士了,那個導師聽上去,就像李教授的小弟一樣。我要是去那裡讀博士,估計李教授也會像對您那樣對我的,背後下刀子。老師,李教授的爪子太長了,哪裡都有他認識的人。”
“是啊,這也是我為什麼不選擇回國的原因之一。李教授這些年四處開會,頭些年見人就交換名片,這些年見人就加微信。交換了名片,加了微信,就是‘朋友’了。所以走到哪裡他都有‘朋友’,李教授拿著他這個院長的身份,也能唬住不少的人。”
“老師,我前全時間被李教授逼著去廠子參觀,李教授給那個廠子做演講,講的那些東西,都是五六年前的成果了,太落後了。”
“他現在沒有什麼新東西了?”
“他現在每天就想著出名,哪能靜下心來做科研。他帶的那些學生都和他一樣,浮躁。”
“是,我以前帶過的一個博士,張草,現在就每天跟著他東跑西跑,什麼研究都不做。”
“老師,您一說張草我想起來了,張草每天都在實驗室,和冬時、劉靜他們吹自己有多少文章就要發表了。太噁心了,我現在在實驗室都呆不下去。您說,他們這麼年輕就這麼假惺惺的混日子,以後他們不是還要一代一代坑學生嗎?看著他們,我都對生活無望了。”
“分人,市理工那個地方,就是被李教授帶壞了。”
“對了,老師,我還沒說完上次和李教授去廠子的事呢。李教授做完演講,下面有人問問題,結果他答不上來,他就說是自己的學生做的,由自己的學生來回答。那個學生就是冬時,結果冬時也沒有回答上來,最後他們倆一塊兒掛在臺上了。我後來藉著上廁所的機會回賓館了,和他們出門兒太丟人了。”
“你還有六個月就畢業了,挺過去就好了。你不去北京讀博士的話,還有什麼其他的打算嗎?”
“我去應聘了南方的一個專科學校,他們特別看重我。和我一起應聘的還有很多211、985畢業的碩士,他們的文章都沒有我多,知識也沒有我紮實。所以那個專科學校隨我特別的感興趣,很想讓我去他們那裡。”
“你甘心嗎?”
“沒什麼不甘心的,市理工比這個專科學校不好多了。但是在市理工這些年,我看明白了,根本就沒有什麼學術氛圍,既不積極也不健康。但是那個專科學校,讓我看到了生氣。工作地點並不重要,重要的還是周圍的環境和個人的本身。非要拼著命的去大家眼裡的所謂的好地方,不見得是真的有能力、有理想,很可能是因為虛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