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等兩年吧。”
“李教授,我還想和您說一件別的事兒,是關於羅宇的獎學金的問題。”
“他怎麼了?”
“羅宇的文章挺多的,而且都是sci,還有發明專利。這個孩子平時工作也挺努力的,結果卻沒有得到獎學金。我想,看看咱們學院能不能重新考慮一下。”
“呦,這事兒啊,我也不太清楚啊。這是張方副院長主管的,按理說羅宇這麼多文章,不應該得不到獎學金啊,你讓羅宇來找我吧。你再寫一個說明給張方副院長,描述一下情況。我們齊心合力幫羅宇爭取一下。”
“好的李教授,我這就通知羅宇。”
按理來說,作為院長的李教授,他不應該不清楚這件事情。
但是,李教授的語氣聽上去是那麼的真誠,那麼熱情,好像是真的不知道這件事。
不管怎麼樣,聽李教授的語氣,說不定羅宇的獎學金還有戲。
撂下電話後,趕緊通知羅宇去找李教授。
“老師,我找過李教授了。”,半個小時後,羅宇聯絡我。
“他怎麼說的?”
“他首先說,不清楚這件事情。然後,他說獎學金的評審過程,應該不會有什麼不公平競爭的問題。最後他說,我要是執意想掰扯這件事兒,就去找張方副院長說這件事兒去。”
“現在李教授到底清不清楚這件事兒,已經不重要了,搞不好又是踢皮球。要不然算了,看樣子我們勢單力薄,搞不過他們。我以後給你多漲點兒工資補償你吧。”
“老師,我已經找完張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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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都找完了?!那他怎麼說的?”
“我和張方說了一下我的情況後,張方首先說,‘你的文章都沒有帶你的導師,為什麼要給你獎學金’,他說完,我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導師是誰。我就和他解釋,說我只是掛在李教授的名下,等石心老師評上碩導以後,我就劃到石心老師的名下了。”
我突然就明白了,這事兒從裡到外,就是李教授攪合的。究其原因,很可能是因為這幾篇論文沒有帶李教授。
這一點,是我之前沒有考慮過的。
“那你解釋以後,張方怎麼說?”
“張方說,‘再怎麼樣,李教授是院長,寫文章院長、副院長都得想著帶上。尤其是影響因子高的文章,都不考慮自己的領導,這是不知恩圖報的表現。一個人都不知道知恩圖報,你還搞什麼科研’。所以老師,我覺得,就是因為咱們的文章沒有帶這些領導,所以才得不到獎學金的。”
“那這和學院的規定掛不上邊兒啊,就算你不知恩圖報,但是規定上不會寫,不知恩圖報的人不可以得獎學金吧?他們應該會有更官方一點的說法吧?”
“嗯,有。張方問我,石心老師怎麼遲遲不露面。我說‘石心老師正在斯德哥爾摩大學做博士後,不在國內’。他就抓住這一點了,他說‘你們的文章掛了兩個單位,一個市理工,一個斯德哥爾摩大學,按照學院的規定,不能參加評選’。後來,還說了些不太好聽的話。”
“說什麼不好聽的了?”
“他說‘斯德哥爾摩大學的博士後算個屁,哈佛的博士後不讓你得獎學金,你也得挺著!’”
“這話是從哪兒來的?我也沒招惹他!”
“他說了,國外的博士後也不懂人情世故,還好意思派學生來伸冤。總而言之,就還是那個意思,咱們這幾篇sci的影響因子高,發文章的時候,應該把院長、副院長帶上。”
我之前一直在考慮,這些文章都可以計算到我的工作量上,為什麼不能計算到碩士評獎學金的工作量上。
現在我想明白了,我的工資是歸人事處管的,不經過機械學院。因為在學校層面上講,這些文章是有效的,所以可以算成我的工作量。
但碩士獎學金是以學員為單位,學院評選完後,才報上學校的。學院繞過了學校的規定,仗著自己權勢大過學生,使這些文章沒能算成羅宇的工作量。
這是赤裸裸的欺凌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