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洧語氣也軟了下來:“我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程澈打斷:“大哥的眼光真是……做弟弟的當然要為大哥分憂。”
程澈意有所指看了眼一旁的綠綺,暗指程洧眼光差。
綠綺也不敢反駁,雖然這兩位是親兄弟,但是二公子與大公子的性格截然不同,出了名的手段冷酷,她可不想找死。
果然不出楚渙渙所料,她這話一出,程洧勢必要放軟態度
而程澈嘛,自己才救過他一命,應該也不會拆臺,甚會至站在自己這邊說話。
她賭對了,刺激二人內鬥,她的離間計也算是邁出了第一步。
“我不要的東西,你也不能拿。”指楚渙渙,更指世子之位,程洧眯眼,這是獨屬於身處高位的男人,對自己的領地天生的佔有意識。
此時無視對方才是最好的反擊,這會令他的氣勢瞬間潰不成軍,深諳談判之道的程澈自然懂得。
他理了理衣襟,好似程洧是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自己看都懶得看一眼,擦著程洧的肩而過,徑直走向院門。
程洧握拳,骨節泛白,此時兄弟二人之間本就薄弱的兄弟之情,又裂開了一道縫隙,二人的矛盾算是搬上了檯面。
楚渙渙勾唇,這一世,她必不能再讓自己的這兩個仇人兄友弟恭。
程澈走到院門口,突然停下,冰冷的不帶一絲感情的眸光射向角落裡,瑟瑟發抖跪著的丫鬟櫻桃。
正是她向綠綺報的信。
櫻桃抖若篩糠,被二公子這般威壓審視,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魂飛魄散一般。
她若是知道屋裡的男人是二公子,斷不會為了幾兩銀子就去報信,就算是給她金山銀山她也不敢啊!
府中下人人人皆知,惹了大公子可能會挨頓責罰,而惹了二公子,就只有死路一條,那可是個徹頭徹尾的活閻王。
“殺了。”程澈不緊不慢吐出二字,這話是命令,也是對程洧的回應。
櫻桃嚇得軟趴在地,不停磕頭:“二公子,奴婢知道錯了,饒命!奴婢賣的不是死契,您不能隨意打殺奴婢啊!”
“那又怎樣?”程澈語氣輕飄飄,甚至透出了些許慵懶的意味。
很快,便有黑衣暗衛不知從哪飛躍而出,堵住了櫻桃的嘴,將她拖走。
“等一下。”出聲阻止的不是程洧,更不是綠綺,居然是楚渙渙。
程澈轉頭看向楚渙渙:“怎麼?菩薩心腸?”
這語氣冷得縱使楚渙渙也有些受不住,在她兩世的記憶中,程澈好像從來沒有用這般像是對著死人的語氣對她說話過,即使她處處找茬,處處針對。
就連前世,最後將她處死,程澈也沒有當著她的面下令,而是程洧前來了結的她。
也是,自己這個小人物,又怎麼費得著他親自出手。
自己根本從來沒有入過人家的眼,從來只是個上躥下跳的小丑,他看著她,是否就如同看猴戲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