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程洧就是愛綠綺的英姿颯爽,不拘小節,與普通大家閨秀截然不同的性格,讓他迷戀、沉淪。
程洧冷哼:“哼,世人說的果然沒錯,有了後孃就有後爹。一個小門小戶出生,還生母不詳的女子,倒被您誇出花來了。”
說到楚渙渙生母不詳,盧氏掩在袖中的手不由緊了緊:“嗚嗚嗚,他侮辱妾身不要緊,可是妾身清清白白的外甥女,豈容他這般侮辱啊!”
楚渙渙挑了挑眉,自己這梨花帶雨說哭就哭的本事,原是遺傳而來的啊!
“這些年你放蕩不羈,京中有哪家高門大戶願意把家中女兒許配給你?你母親為了你的婚事費盡心力,尋了清流世家的孃家外甥女與你相配,她哪裡對不起你這個小兔崽子了?”
昭德侯怎麼忍心愛妻當著自己的面哭得如此傷心,手指都快戳到了程洧的臉上。
楚渙渙內心腹誹:說她撿沒人要的破爛,都不避著她的嗎?
“她不是我母親!這些年您鬼迷了心竅,忽略漠視我,為了這個女人的兒子遲遲不為我請封世子,如今連我的婚事也要拿去討好她,您對得起我死去的親孃嗎?”昭德侯府的大公子在自家大門口對生父發出了連聲質問。
此話一出,程大公子又成功收穫了一個巴掌。
“你要是敢走,今生就再也別想踏入昭德侯府半步!”昭德侯的吼聲震天響。
程洧被打得偏過頭去,心中只覺悲涼,果然這個世界上只有綠綺是真心對他的:“好!”
話閉,甩袖而去。
“反了天了,老子還不信治不了你了,來人,把大公子和這個丫鬟綁回去!”昭德侯扯著中氣十足的嗓門大喊。
侍衛家丁紛紛而上,昭德侯府武將世家,侍衛家丁基本都是上過戰場的,三下五除二就把二人捆得結結實實。
“兒女都是債,我和渙渙受點氣不要緊,侯爺您可莫要氣壞了身子。”盧氏擦了擦眼淚,又吩咐下人:“你們這群毛手毛腳的,親點,別弄疼了大公子!“
“我就是氣你這般為他好,他卻不領情。唉!慈母多敗兒,你就慣著他罷!”昭德侯見盧氏如此心疼繼子,心下甚慰,恨鐵不成鋼道。
一場戲看下來,楚渙渙對“京中人人皆知盧氏賢惠”這句話有了實感。
“行了,莫要在風口上站著了,來人,將表小姐的行李都搬進去,好生安頓,不可怠慢。”盧氏揮帕吩咐下人。
楚渙渙勾唇,這就結束了?
這件事從頭到尾的受害者可只有自己,她一個初來乍到的小姑娘,當街遭受了如此羞辱,換做一般臉皮薄的女子,說不定這會兒早已經羞憤欲死了,怎麼的也得要點補償壓壓驚吧?
“嗚嗚,姨父姨母,這件事皆因我而起,我配不上表哥,我還是回我的揚州去罷!”這會兒輪到了楚渙渙表演了。
盧氏怔愣一瞬,看著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年輕面孔,唱著自己常唱的戲碼,這感覺竟然說不出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