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布朗克斯區,伍德勞恩公墓。
十五年前,那場永遠肆虐在克拉克心中的風暴帶走了肯特先生,他的屍體最後在更遙遠的地方被找到,然後被葬在了這裡。
每週都會有神父來為逝者祈禱,他們胸口佩戴著木質的巨大十字架,懷裡抱著聖經,頌唱著主的榮光,並希望逝者安息。
另一個英雄的父母也被安葬在這裡,布魯斯.韋恩的父母。
從遙遠的東方,一望無際的金色的麥田向這邊延伸過來,白色的飛鳥掠過上空,鳴叫著從谷堆中挑出可以食用的渣滓。
白色的、參差不齊的墓碑佇立在墓地中,綠色的草坪被打理地井井有條,一些墓碑的正前方被放置著怒放的鮮花。
“他一直相信你會成大事,唯一的問題就是,當那一天來臨時,你能否承擔這一切。”瑪莎挽著克拉克的臂彎,灰白的裙襬掃過草坪上的露珠。
託尼出資重建了他們的農場,並重新購置了一輛皮卡,這對並不富裕的肯特家來說算是很大的人情。
克拉克和瑪莎在墓地角落中,低矮的墓碑前站定。
低矮,灰白,相比其他極盡奢華的墓碑,肯特先生這一個,的確有些低調。但很符合他的性格。
他們定定地看著這塊墓碑,太陽正在逐漸降下,克拉克臉上掛著微笑,雙手抱胸,他穿著相當休閒的襯衫:“所以他早知道這一切的發生。”
襯衫把他的胸肌襯托出來,引起旁邊路過的女孩的尖叫。
不得不說,克拉克是個相當性感的男人。
瑪莎眼睛向下,看著肯特先生的墓碑,已經有了很多皺紋和斑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他早就知道這一切了,克拉克,相信我。”
她想了很多,最重要的一個畫面,是二十多年前的一個下午。
夕陽只留下餘暉,年幼的克拉克披著紅色的床單和家裡的狗狗嬉戲。她穿著格子衫的衣服,抱著一大捧衣服和正在維修皮卡的肯特先生對視一眼。他們那時候還那麼年輕,就像現在的克拉克一樣。
相視一笑,傍晚的微風拂過麥田邊,晾在那上面的衣服。一切都那麼美好,一切都那麼溫馨。
“如果不拯救世界,那你能做什麼呢?”瑪莎的聲音裡帶上了一絲歡快,“你有想過這些嗎?”
“我當然想過,”克拉克低頭看著養父的墓碑,他臉上也浮現出笑意,“也許我該不僅僅滿足於現在的一切,我該獲得更多的訊息。”
“當人們有困難時,當我得去到危險地方時,我開始捫心自問。”
克拉克抬頭,耳邊響起鴿子的鳴叫,看向正在逐漸鮮亮起來的滿天星辰,在那裡面某個地方,曾經也有他的家園,
“我是,超人。”
……
這裡看下去,地球是如此巨大,閃爍著蔚藍的光芒,白色的捲雲在大氣層最下面飄過。
失去了一個創世引擎的氪星母艦靜靜地漂浮在那裡,最頂端的舷窗護欄開啟,一整面巨大無比由透明材料做成的牆壁就在那裡,反射出孤寂森冷的月球的身影。
鮮紅的披風隨意落在黑色王座的包裹裡,劉賀坐直自己的身子,最後一抹陽光落到他的透過舷窗落到他的側臉。
那上面滿是深沉。
幽藍的燈光一排排亮起,或金色或白色的光點遊離在每一寸空間中,那是能量的具象化表現,每一個光點都蘊藏著用以推動這整艘飛船執行的能源。
大廳中,在星空之下,光透過穹頂照射著。
人頭攢動。
三百四十個氪星遺民安靜地站在那裡,他們臉上都帶著或疑惑,或痛苦的表情,但即便如此,他們依舊維持著秩序。
這是個恐怖的種族,他們的組織性和紀律性高得恐怖,甚至遠遠超過二戰時期的德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