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甜甜

聽著大家分配任務,古箏喝了一口茶………

茶葉的顏色碧綠清幽,茶湯淡黃,茶氣馨香,口味甘美。

中秋宴會………

古箏回到橋舤閣躺倒了床上,想著中秋宴會………迷迷糊糊睡著了………

又是夢………

一個和古箏無關的夢………

遠山但聞雞犬相聞,似是初雨過後的泥腥,大地也正在復甦,田間,有著粗狂的漢子的吆喝聲,孩子們的玩鬧聲,不知道哪處的大黃狗的叫聲,還有母雞下了蛋的咕咕聲。

一個小女孩猛然的驚醒了過來,也是將自己的頭狠狠的撞在地上。她從床上爬起來,走到了地上………周圍是一個很破舊的屋子………很破很破舊的那種………

眼前有一扇破舊的門………

小女孩推開了那一扇破舊的門,依稀的可以看出這扇門破的不能再破,還會漏風的木門,小女孩她就坐在門前,她被餓的太狠了,她也餓的大哭,哭的撕心裂肺,以前她要是哭了,娘一定會出來,可是那一天娘卻是沒有醒來哄她,也沒有抱過她。門開啟,裡面是一種發黴的味道,還有藥石的沉澱,有時她可以從味道中分辨出很多出來,而她剛才聞到的,是孃的味道。

古箏在夢境裡只聞到了破敗和陳舊的味道,還有一些草藥的味道………

還有死亡………

小女孩好像隨著那種味道在尋找什麼,她聞出來那種味道,她認出了那味道的主人。小女孩又瘦又小………看起來讓人心疼………

這棟破舊的房子裡面好像還有其他人。古箏試圖在這虛無縹緲的夢境之中,尋找著。突然古箏聽見了一個女人的聲音。

“甜………甜………孃的甜甜………”

甜甜?這是在叫那個小女孩嗎?

一張破爛的木板床上,只是堆了一床的黑色的棉絮,那裡正躺著一個形容枯槁的女人,她面如金紙,唇角的也是有著裂開的血痕,她困難的向門口伸出自己的枯瘦的手。

“甜甜,過來,過來娘這裡。來………”站在原地,一雙小手也是緊緊扒著門框,這世上叫她甜甜的人並不多,她叫安恬,甜甜是娘給她起的乳名,娘希望她以後長大了,春濃日永有佳處,睡味著人如蜜甜。

但是現在的娘,讓安恬她害怕,所以安恬跑了出去,她怕娘,她也不敢見娘………

古箏看著這一幕,古箏知道這個叫甜甜小女孩的母親怕是不成了………古箏是學醫的他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女人怕是活不長。也許是現在也許是下一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離開她的女兒。古箏心想如果這個小女孩走了,他一定會見不到她母親最後一面………這也會成為甜甜一生最後悔的事情,甜甜一定會後悔沒有見孃的最後一面。

古箏記得趙聞歌走了………古箏從那時之後,每一次的午夜夢迴之際她都是想,如果她能上前,如果她能握著孃的手,如果還能讓娘抱抱她,是不是娘就可以走的安心一些,娘就不會死不瞑目,而她也會記住孃的長相,會記住娘身上的味道………雖然不怪古箏,是古詹世和那個叫靜孃的女人害的………但是古箏仍然好後悔沒能在母親最後一刻拉起母親的手………

古箏雖然還知道這一切都是什麼,是她在做夢,還是新的一次輪迴,她卻已經向前邁著自己的雙腳,跑了過去………古箏拉起甜甜………古箏本以為在這個夢境之中,他是一個旁觀者,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拉住了,那個叫做甜甜小女孩兒的手。把他往他母親那邊拉………

甜甜起初有點害怕他不知道古箏是從哪裡冒出來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古箏拉起她的手的那一刻,甜甜就安靜下下來。甜甜覺得古箏好像有一種特殊的力量,可以讓甜甜變得不再那樣害怕………

“甜甜……”甜甜知道枯瘦的女人就是她的娘,娘叫李玉梅,是李家的嫡女,也是她外祖唯一的女兒……而她同樣的也是娘唯一的女兒,她叫安恬,乳名,甜甜………

李玉梅:“甜甜,過來……”

李玉梅好像看不見古箏………甜甜也只有在剛才古箏拉她的時候看見了古箏,現在甜甜來到了自己母親面前古箏又消失不見了………

李玉梅再是咳嗽了一聲,喉再是一陣腥甜,而她將那股腥甜用力的嚥了下去,就是不想嚇到才是四歲的女兒,她知道自己時日不多了,可是她怎麼能死,她怎麼敢死,她的小甜甜只是四歲,她還什麼不懂,她怎麼能做這樣的娘,將小小的女兒一個人留在這個世上,孤零零的,也不知道最後怎麼樣的被糟踐死。

甜甜剛才被古箏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李玉梅是自己的孃親………甜甜突然驚覺那個看起來有些嚇人的女人不是別人是自己的母親自己的母親在叫自己自己不能拋棄她。甜甜給自己鼓鼓勁兒,讓自己不要害怕。甜甜跑了過去,也是握住了女人枯瘦的手。

李玉梅:“甜甜,孃的小甜甜。”李玉梅一見女兒的小小卻又是一身塵土的模樣,不止悲從心來,不禁的又是咳嗽了起來,幾乎都是無法停下。好不容易的她止住了咳嗽,就見女兒還是乖乖的著在她的面前。

李玉梅:“孃的小阿凝,不要怕娘,娘不會傷害你的,”她輕輕握著女兒的小手,幾欲也都是要握不緊了。李玉梅心想這世上所有人可能都是會傷害你,可是娘不會,這一輩子,娘最愛的就是你,最對不起的也是你………

甜甜的鼻子泛著酸,她將自己的小臉貼在李玉梅的枯瘦的手上,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孃的體溫,記住了娘身上的香味,也是記住了孃的臉。

甜甜她抬起臉,然後伸出自己的小胳膊。

甜甜:“孃親,抱抱。”

李玉梅的眼淚突是忍不住的就滾了下來,也是模糊了她的雙眼,她的小甜甜,多久沒有這麼親近過她了,她知道自己現在生著病一天比一天嚴重,看起來也越來越嚇人,孩子年紀小,不懂事,只覺得她這個當孃的變得可怕了。所以很早的時候便不再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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