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秦不知道自己心境為何有這樣的變化,腦海中不自覺地想起了他曾深夜執卷,看到顧瀾曾經寫在書中的幾句話。
那些話看上去微不足道,不如為天地立心那般氣勢雄壯,此時卻直擊人心!
“倉稟足,衣食足,知禮節……何不食肉糜……”
“難怪景陽王如此年紀,卻能常常說出這般發人深省的醒世之言。”
“這才是真正心繫萬民之人啊!”
司馬秦看向顧瀾所在的方向,目光中充滿了敬重。
他微微彎身,鄭重地朝著顧瀾行了一禮。
一旁,戶部給事中張豐剛好路過,奇怪地看著司馬秦。
“司馬相國,這是做什麼?”
“拜一拜真心繫萬民的人,和那一位相比,你我這些年,真是辜負了歲月啊!”
司馬秦嘆息一聲,臉上卻多了一抹笑意。
張豐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順著司馬秦剛剛行禮的方向看去。
看到了正在給小公主吃果子的景陽王,頓時心中瞭然。
“相國大人,你我都無須和景陽王相比。”
“早在初識景陽王的時候,我就知道那等天縱之才的人物,不是你我這樣的凡夫俗子可以望其項背的。”
“只要景陽王是大靖的景陽王,就是你我的福氣,就是大靖朝廷的福氣。”
“你可知道,景陽王給我戶部的稻穀今年收成幾何?”
“幾何?”
見張豐提起收成,臉上一片得意之色,司馬秦挑挑眉頭,心中已經猜到了幾分。
可臉上還是配合著露出好奇之色。
“六十石!”
張豐無比自豪地說出了答案。
“一畝?”
“一畝!”
“臥槽...當真?”
“當真!”
司馬秦聞言,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早就知道顧氏糧莊,傳言顧氏糧莊的糧種畝產五十石。
可傳言就是傳言,他只是聽來笑笑,從沒有當過真。
世上若真有畝產五十石的糧種,天下人哪裡還會有人餓死!
“今日生辰宴之米,皆出自顧氏糧莊之糧。”
“整個廊州都用了顧氏糧莊之糧種,如今已收成完畢。”
“相國大人,廊州具體產出了多少糧食還沒有全部統計,不過可以告訴相國一句百姓編的俗話。”
“廊州豐,大靖足!大靖豐,天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