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燁心下?然,郡主似乎比他想象的更加的厭煩他。
郡主這脾氣真是和他之前料想的大相徑庭,其實他本來對泰和郡主也沒什麼好的印象,總覺得她是被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寵壞了的人。所以一開始他對這婚事是十分的排斥的。以至於他根本就不想去見秦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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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算是一個心氣高傲的人,想到自己就如同貨品一樣要和其他幾個貴胄子弟接受泰和郡主的挑選,他的心底就不舒服。
再加上那天在吳國公府他冷眼旁觀到的一些東西,所以他對秦錦更是敬而遠之,甚至在落漢星傳出死訊的時候,他還在暗暗的慶幸自己沒去見泰和郡主。
這水如他所料一般,太深了。
但是幾天後在教坊不經意的偶遇,倒叫他對泰和郡主生出了幾分興致來。
那日他是聽說在那個教坊之中有一個琴師非常厲害,所以他一時技癢就想著去會會那琴師,其實他也是好奇,想看看京城最大的教坊之中琴師的水平到底如何。
他特地選了一個很早的時間過去,就是為了不遇到什麼熟人,免得一些廢話和俗禮。
他進入教坊的時候,也沒看到什麼人,於是就在教坊裡隨意的走了走,看到了那張白色的琴,手癢就走過去彈了一下。
在瀘州他還沒看到過白色的琴。
那琴的音色尚可,他就隨手多撥弄了兩下。不想就在他彈著玩的時候,看到了一名橘衣少女款款而來,等人走的近了,看清楚那少女的容貌,嚇的他差點將手裡的琴給推出去!
所以那時候那琴發出了怪動靜,反而惹來了秦錦的注意。
程燁那時候已經是叫苦不迭了,但是發現秦錦是不認識他的,他就定下心來。這裡是教坊,他從來都沒想過身份如此尊貴的郡主殿下回來這種地方。
她說話帶著不耐和尖銳,眼底卻是帶著濃的化不開的哀傷,甚至帶著幾分心灰意冷的死寂。這讓程燁感覺到有點愕然。
她是在為落漢星的死而自責?
還是在為她自己而悼傷?
程燁第一次起了好奇心,於是他才買通了那老闆,讓自己留在了秦錦的身邊,
若不是這樣,他也不會見識到秦錦的琴技……
他素來以自己的琴藝為傲,他戰勝過很多成名的琴師,直到那日他才明白,自己曾經引以為傲的琴技在秦錦的面前簡直就是搬不上臺面的……
她年紀那麼輕,在琴藝上的造詣卻好像有幾十年的功力一樣。
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而且她琴音帶來的意境氣勢磅礴,即便是很多成名已久的琴師都營造不出那種效果來。
程燁輸的心服口服。
就在他想要和秦錦說明自己身份的時候,秦錦忽然說說他一點都不好玩,翩然離去。
獨留他一個人在屋子裡愕然了好久。
回去之後他就有點神不守舍的。因為他忽然想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他的琴藝不光沒有他想象的那麼好,而且之前他戰勝的幾個著名的琴師,那是人家讓著他的……
這讓程燁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他苦練了好幾天,但是隻要一想起秦錦的琴音,便會覺得自己彈的一無是處。
他的心亂了。只要一彈琴,秦錦那略帶譏誚的眼神就會躍然眼底。
她言辭之間的刻薄,還有她眼底那股揮之不去的哀傷,都深深的刻在了他的心底。
折風跑了回來,“回郡主的話,奴婢找到靖國公和夫人了。”折風笑道,“他們剛才來晚了。這回才到。”
“來完了?為何?”秦錦不解的問道,這種聚會一般人都不會遲到的,除非有什麼特別的事情。
“他們去送了落大人離開京城。”折風看了看四周,隨後小聲的說道。
“哦。”秦錦站了起來,點了點頭。
他們去送倒是可以的,反正不管他們送不送,忠義侯都將靖國公府看成是眼中釘。如今落姑娘在靖國公府養傷,他們去相送一下落大人也是應該的。
讓落謙趕緊離開京城是大家的共識。
落謙是在裝瘋賣傻,多留一會,大家便會多一份風險。
現在雖然落謙已經不再是林州都督了,但是如果忠義侯那老瘋狗咬死落謙不鬆口的話,大家都難辦。
靖國公府的人一貫行事磊落,這是眾人皆知的,若是去送落謙還要遮遮掩掩的,反而會落了忠義侯的懷疑。就連送落謙回西北的馬車都是靖國公府派出去的。忠義侯的人自是報告了回去給他們的主子,忠義侯就是怪笑了兩聲,也沒說什麼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