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聞鉅變,落謙整個人都是懵的,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從小都是疼愛有加,落漢星也不負他的希望,有林州之鷹的美名,落謙原本總是想著,自己的祖上是前朝的大將,大梁朝破了前朝統治之後,祖上就去了西北當土匪。土匪也是做當越大,等到了他父親這輩眼看著復辟已經無望了,而且百姓也確實比在前朝的日子過的好,於是只能被朝廷詔安,自己能做到林州都督這一職已經是極限了,只要這個兒子不算太過混帳,他的父親和他所賺下來的祖產也夠這孩子活一輩子了,卻沒想落漢星卻是一個異常優秀的主兒,所以落謙對落漢星的希望寄託的很大。
等他回過神來,就哎呀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他素有心悸的毛病,剛才那一下心臟抽的,疼的他整個人坐都坐不住了,整個人頓時就暈厥在了椅子上。
秦瀝陽和蕭衍一看,也嚇了一大跳,忙一邊扶住落謙,一邊叫人去找大夫過來。好在會館裡就有一個大夫常駐著,沒多久就跑了過來,給落都督用了藥,又用了針,才讓落都督是緩過了這一口氣來。
“好險好險。”老大夫擦了擦腦門子上的汗,“若是兩位公子叫人叫的再慢一點,老朽就無力迴天了。落大人保重啊,情緒不能大喜大悲。”說完他拎著藥箱就出去開藥去了。
醒過來的落大人,掙扎著爬了起來,“來人!備馬!”他虛弱的喊著,“老子要親自去吳國公府看個究竟!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秦瀝陽原本就是這個意思,讓落謙去找自己的兒子,但是現在落大人的這副樣子,他哪裡能放心的了。
就在糾結要不要讓落謙去的時候,落宛星聽到了動靜,從後院跑了出來。
看到自己的父親臉色蒼白,她嚇了一跳,“父親這是怎麼了?”她忙搶身過來,扶住了自己的父親的手,“怎麼我還沒進來就聽父親在房間裡喊打喊殺的。”
落謙一看女兒過來了,那眼淚算是怎麼也忍不住了,拉住了女兒的手,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阿宛,你哥哥大概給人害了,爹爹這就去找回公道來!”
落宛星原本就感覺不妙,聽父親這麼一說,小姑娘也差點暈過去。
秦瀝陽和蕭衍無奈的看著這父女兩個,也是有點一籌莫展。
“不行,我要去吳國公府看看。”落謙擦了擦眼睛裡的淚水,強撐著站起來,“阿漢不會無緣無故的不見了蹤跡。人是在吳國公府丟的,吳國公府總要給我一個說法。”
他被落宛星攙扶著,走了出去,翻身上馬,“秦世子蕭將軍,多謝你們今日送我女兒回來,也多謝你們肯將事情的真相告訴我,這大恩我記下了,來日必當報答。”說完老人家催動了馬匹,調集了五十名親兵跟著,直奔吳國公府的方向去了。
肅宗本是已經準備休息了,李蓮貴在外面稟告道,“陛下,吳國公連夜進宮求見,說是有大事要稟告陛下。”
“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能等到明日嗎?”他被淑美人按著肩膀,半眯著眼睛不耐的說道。
“陛下,吳國公說事關太子殿下,還關乎人命。”李蓮貴在外面繼續說道,“奴才覺得這事情可能真的挺急的,奴才見吳國公臉色都不好了。”
肅宗這才睜開了眼睛,拍了拍淑美人的手,“阿玲,你先歇著。朕去去就來。”
淑美人朝著陛下一笑,點了點頭。
肅宗起身,披上了外袍。這才走出了來。
吳國公在南書房等的雙腿都快要打顫了,肅宗才姍姍來遲。
“陛下啊!”吳國公看到皇帝終於來了,也顧不得別的了,一下就撲倒在肅宗的腳下,“陛下明鑑,臣家裡出大事了!”
“你家的事情要勞動朕,也的確是大事了。”肅宗還有心情和他開了一個玩笑。
吳國公想死的心都有了,陛下還開玩笑,你兒子殺人了!
吳國公硬著頭皮將事情的原委和肅宗說了一遍,肅宗的神色也凝重了起來。
“太子呢?”肅宗對李蓮貴問道。
李蓮貴一聽忙躬身說道,“陛下,奴才不知啊,奴才一直陪在陛下的身側,奴才這就找人去找。”
“把他叫來。”肅宗凝聲對李蓮貴說道。
“是。”李蓮貴也知道茲事體大,太子殿下不能無緣無故的殺害朝廷的大臣啊,大臣即便有錯,也須交由錦衣衛調查,再由大理寺審判才對。他不敢耽誤,一路跑著去了東宮。
蕭呈言從國公府出來之後,也是越想越有點不對勁,落漢星雖然是冒犯了他,但是罪不至死,他就這麼叫人將落漢星給弄死了,只怕父皇知道了多半又要懲戒自己了,所以蕭呈言就有點害怕了,剛才在吳國公府他是在氣頭上,所有不管不顧的,現在靜下來之後,就知道自己做的過火了。
大梁自開國以來對皇嗣管教要比一般人家還要嚴苛,尤其是對皇儲的要求更是如此,律法之中就有對皇儲做特別的規定,若是德行有失,濫殺大臣,是可以被直接廢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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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寶琴的事情已經是德行有失,不過這事情他瞞的緊,沒有東窗事發。
上次從秦錦那邊回來,他也和韓寶琴商量了一下,讓韓寶琴以在宮中年限已到,可以自主選擇是否出宮為由,他已經將韓寶琴送出了皇宮,如今在外面安置了一個宅子,真的做起了金屋藏嬌的事情。
但是這一次濫殺大臣卻是肯定瞞不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