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當初祖父讓他做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留了一個心眼,設計了夏剛去做的,他就知道蕭呈言若是染病,即便瞞的再厲害,身為太后的姑母不會一點耳聞都沒有。
按照忠義侯原本的安排,就是讓蕭呈言染病,以便日後更好的控制他。
可是太后忽然問起這件事情,而且夏暘瞥見太后的手在用力的扣住扶手,那就證明她已經隱約的猜到一些端倪,找他來不過是求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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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夏暘只能順水推走將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一個將死的忠義侯還有那個愚蠢而不自知大哥夏剛身上。
夏暘微微的一笑,既然姑母已經知道這件事情了,那祖父的病是真的拖不下去了。
看著吧,很快他就是新的忠義侯了。
夏暘走後,太后將自己關閉在寢殿之內,良久。
她屏退了自己的宮女,如同行屍一樣在屋子裡來回漫無目的來回踱步,再度抬首,雙眼已經通紅。
她大步走到內室的衣櫃旁,拉開了衣櫃的門,在最下一層,放著一隻紅木雕花鑲嵌雲母的箱子,她用力將箱子拽了出來,開啟,不由淚流滿面。
箱子裡是她出嫁的時候,夏家替她做的嫁衣。
上面繁複的花紋是由全大梁最好的繡坊中的繡女一點點的繡上去的,百名繡娘,歷時半年的時間,嘔心之作,夏太后不敢說這件嫁衣在這世上是最最精美的,但是當年這件嫁衣卻承載著她對未來的一切美好。
夫君的俊美無殤,是她一眼就看中的,所謂一見鍾情大抵如此,更何況他還是皇子。
夏太后的淚水流的更加的肆意。
自從嫁給那個人之後,她多麼希望自己是一個好妻子,一個好母親,可惜願望終究只是存於她的腦海之中,並沒變成現實。
那個人的心思完全不在她的身上,他愛的人出身寒微,而她不過就是他為了那個位置努力而娶回來的人。她只是他的一個有用的工具,如同他的劍,他的盾一樣。
幾十年,他從沒喜歡過她半分半毫。
丈夫她已經不指望了。蕭呈言這個兒子便成了她的所有,只要他想要,對他好,她都會弄過來。
可是現在呢!
她的母族居然存的是毀掉她兒子的心!
不錯,她能坐在這個位置上,的確是因為了她的母族,但是這麼多年她的犧牲還少嗎?她的父親為什麼還不肯放過蕭呈言!
夏太后死死的咬住牙關,她的胸口好像憋了一團火,在不停的炙烤著她的心。
她想尖聲大叫,這裡卻是皇宮。而她已經是太后,唯有死死的咬緊牙關忍著。
可是她越是想壓,那團火就越是燒的厲害。
她啞聲低吼了一下,隨後抓起了放在梳妝檯上的髮簪,用髮簪的尖刺發洩一樣的划著她當初那件出嫁所穿的衣裙,直到將上面精美的繡樣劃的面目全非,珍貴的湖絲變成了破布,她這才罷手。
夏太后定了一下神,稍稍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鬢角和衣衫,再將那件已經破爛不堪的嫁衣重新放回盒子裡面。收好,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來人。”夏太后恢復了平靜,沉聲說道。“哀家要出宮去一次忠義侯府。”她這一聲,尊貴至極,怎麼也要在父親臨終前好好的“謝謝”他才是。
許是已經預感到了父親的亡故,太后鳳駕去了忠義侯府,纏綿病榻已久的忠義侯,在太后探視的時候駕鶴仙去了。
忠義侯府上下慟哭不已,夏暘成為新的忠義侯,太后在傍晚時分回到皇宮之中。關閉宮門,三日不見人影。
忠義侯身死的訊息傳出,著實的讓朝野震驚了一番。
夏家一系自是人心惶惶,不知道前途未來如何,不住的有人藉著弔唁之名去忠義侯府試探新忠義侯的口風與虛實。
而蕭呈言則是春風得意。
忠義侯那老妖怪終於死了,他關起門來在大殿裡大笑了起來。
夏煙在得知這個訊息之後呆若木雞。
她馬上帶著自己的貼身侍女去找太后,卻被太后宮裡的太監給攔在了宮門外,“太后說了,三日之內任何人都不見。”
“可是本宮是太后的親侄女!”夏煙驚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