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牒什麼的辦起來並不難,天隱宗裡面的人想弄出一個身份文書來,那真是太容易了。
蕭衍不得不佩服尚在宮裡的師傅,他是有多細心,才會將一個天隱宗弄成現在的局面。
翌日,落雪就按照花影所描繪的陳箬嫻的樣子將她的容貌稍加做了一點改變。大家看了之後都嘖嘖稱奇,還別說,這改變了之後的花影真頗有幾分如同南懷竹所說的那般似是而非了。
秦錦好奇的摸了摸花影現在的面容。對落雪說道,“你這也太神了吧,有這本事在手裡,豈不是想變成誰就能變成誰了?”
落雪斂眉不語,不過看得出來,她的眼底還是帶著些許的小得意的。
這邊安排的妥當了,秦錦就下了一個帖子,回請太守全家以及程家兄妹。
這本來就是禮尚往來的事情。所以一點都不會顯得特殊和突兀。
太守府上夫人一看是郡主親自寫的請帖,簡直覺得自己祖上都冒了青煙,太有面子了。
她將那請帖收的妥帖,然後就馬上著人去告訴了太守和程家的兄妹。
回帖馬上回到了將軍府之中,程太守全家與程家的兄妹,準時應邀而到。
今日秦錦穿了一襲水藍色的薄絲對襟小衫,七分的袖子,袖擺略顯的寬大,腰間是一襲的粉白的百褶石榴裙,裙襬用淡藍色的絲線繡著水波紋的圖案。她的腰間掛了一串水藍色漸變的瓔珞,墜著一顆明珠。她今天是主人家,所以妝容上不能那麼隨意,為了表達對客人的尊重,她上了一些淡妝,顯的五官更加的突出豔麗。一對金翅明珠小簪斜插在髮間,整個人既有為人婦的莊重。也帶著幾分她這個年紀的俏皮。她的脖子上依然圍著一條素白的絲巾,用來遮擋住頸間的紅痕。
程燁自打進了將軍府,就一點都不想將眸光從秦錦的身上挪開。
濃妝淡抹總相宜,他的腦子裡忽然蹦出了這樣的句子。
幾乎每次見她,都能給人不同的驚喜與驚豔。
程伊荷原本巴望著在這裡能再見到花影,所以進了將軍府就一直四下的張望著,想再見花影的心到壓過了想要見到蕭衍的心思了。
將軍府就是普通的小宅院,也沒什麼好看的,於是大家就直接坐在花廳裡面品茶說話。
蕭衍又不在,程伊荷完全就是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與前幾日她來府上做客的時候顯現出的那一份熱忱與伶俐的勁頭相差甚多。
她花錢收買的將軍府下人給她打聽過了,那將軍府上的二小姐乃是建州陳郡人氏,名叫陳箬嫻,說的是有?子有眼的。
程伊荷這就不服了,那人明明就是與花影一模一樣的樣貌,怎麼就變成了陳郡人氏了呢?
她已經派了府上的侍衛去陳郡,她到要看看陳郡是不是真的有這麼一戶姓陳的人家。
“殿下。表小姐做了點家鄉的點心。”剪雨進來和大家福了一福,隨後說道,“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興趣品嚐。”
“這表小姐是……”太守夫人好奇的問道。
泰和郡主的表妹……那不也是皇親國戚?就是不知道是哪一位!
“說起我這表妹,也是有點叫人揪心的。”秦錦微微的嘆息了一聲說道,“她的祖母與先太后是姐妹,後來遠嫁了建州陳郡。陳郡前幾年遭災,她與她的孿生哥哥逃難去可京城。路上還感染了時疫,她的哥哥就那麼沒了我見她可憐。便將她帶在了身邊。反正她也無親無靠了,就一直隨著我來了邊境上。”
程燁點頭,“殿下心善。”他讚了一句。
程伊荷卻是暗暗的翻了一個白眼,什麼心善,編。繼續編!等人來了,再看,到底是不是當初的花影。
太守和太守夫人對看了一眼,兩個人的眸光之中皆是略有點失落。
原本以為郡主的表妹是個京城之中哪一個世家的小姐。他們還值得一交,如今聽郡主這麼一說,倒是一個沒家的孤女。也是,誰家還沒個窮親戚呢。
秦錦讓剪雨去請花影前來與大家見上一面,順便讓大家品嚐一下她做的點心。
剪雨去了,每隔多久,她就再度陪著一名白衣少女轉了回來,門口的珠簾一響。大家就都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程伊荷更是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她捏著帕子的手都緊張的有點顫抖。
秦錦稍稍的瞥了一眼程伊荷的樣子,就在心底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