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如何還能夠再坐而觀之,一時間怒喝聲連綿,驚走了山林間已宿下的夜鳥。
林間火把閃動,眾人紛紛持劍躍入期間,共計得有三五十人不止,一同圍殺盧明衝,呈現得絞殺之勢。
這些人皆是山上內門精銳弟子、長老、執事,一身功夫都是不弱。此刻乍然都動起手來,不顧得臉面圍殺其人,當下林間便有殺機四溢,火光劍影搖晃,好一番驚心大場面,正值得人影搖晃,劍影閃動,那四面八方,盡皆是來敵。
盧明衝卻只是輕蔑挑眉,他緩緩直起身來,右手上已是血跡斑斑一片,拖著的鐵鏈也是沾滿了鮮血泥垢,被他寸寸纏繞在掌心。及至鐵鏈全長尚餘有三尺又三時暫住,拳心緊握,忽的朝眾人當中的吳謹侗咧嘴直笑。
“吳謹侗...”語氣中殺機四溢,他縱身衝入人群當中,手上鐵鏈揮舞如同游龍,去勢不絕。
人群中便見到那身形閃動,似有游龍在他手中起躍騰飛,只聽得叮叮噹噹鐵器相交,聲響連綿響徹一片。
罡氣發而灌注鏈身,便足以抽斷那些個精鐵刀劍,但凡沾身者,無不是碎骨斷肋,非死即傷。
“蒼天有眼,我盧明衝終於脫身,那恩怨便不過夜!只為取你項上那顆頭顱,來填我心中仇怨!”
此言一出,山上一些長老、執事心中也是不禁起疑,同為三山十三峰中人,誰人不知盧明衝名號。
上上屆會武之上,盧明衝其人一身功夫橫壓尺木山眾人,彼時風采之盛,往昔幕幕也還歷歷在目。
這人不止武功了得,還手段高明,區區龍尾峰愣是被他拉扯至聲威直壓三山,便可見一斑。眾人當中,甚至還有些還見過其人,便是如鄭不渝便是其一。其實說來,他還頗為欽佩這位掌門一身的功夫手段,二人更是一同飲過幾番酒水。彼時其人下山之後再未歸來,他也以為其人折在了江湖中,偶爾還會有想起,不免扼腕長嘆。
此時再定睛細看,雖然眼前那身影早已不似有往日那般俊秀模樣,可蒼老的五官依稀能辨認得出幾分影子。
即已確認,他心中不免驚駭,回頭望向自家掌門,嘶聲問道:“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掌門,明衝為何被困於我尺木山上!?”
面對他言語間的質問,吳謹侗竟是無言以對。
這便也是吳謹侗一直掩藏的原因,三山十三峰彼此之間關係,確是緊密,各處長老、弟子都互有交流往來,有些還是個中好友。如此對外自然是好的,只如一體,誰也不敢輕視任何一處;可若是對他而言,卻不免束手束腳,想對其他峰門下手,還要避開自家左右。正是如此,這裡只得被他立為禁地,不許同門之人踏足期間。
鄭不渝望著自家掌門,心中只覺得自身瞎了這對眼,竟一直以為其人純善,是個英豪人物,不曾想暗地裡竟做這些齷齪之事。
“葉長老離心,確也非是他之緣故啊...”他心中,不免升起了這分想法。
一直以來,葉知命對吳謹侗所為都只是旁觀之,可那場落龍城大戰之後,便是被觸及了底線,由是處處反對。
彼時鄭不渝還在心中不已為然,可而今再看,他也不禁為自己感到悲哀。
眯眼望著彼處殺的如狂的盧明衝,吳謹侗忽然眼睛一眯,便是出聲道:“你且看他...”
鄭不渝一愣,本能的扭頭看去,乘此機會,吳謹侗心中殺機大盛,長劍驟然一刺。
“鐺!”
一道金光擋下他必中的一劍,鄭不渝駭然的扭頭,心思一轉便已然明白,氣的渾身都在發抖。
“吳掌門...何至於此啊!”
楚升飛身而至,手中蛇劍之上金芒吞吐,身在半空便凌空刺來。
“竟是對自家山門長老都痛下殺手,可還是人所為?”
吳謹侗面色發狠,長劍頹然一轉,擋下楚升,已然是與他纏鬥在一起。
“一切都是被你挑起...”他眼中殺機四溢,劍上鋒芒大盛,處處下得死手。
楚升遊弋離轉,避開他劍勢,扭頭看向鄭不渝叫道:“鄭長老,諸番惡事皆是其人所為,于山門中弟子執事或是無辜。”
“你若有心,還不去阻止這場無端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