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我所殺...”楚升坦然道,“他以陽毒拿捏我性命,欲使我叛門,在下遂徑直斬了他。”
楚升的坦然確是讓青守有些驚訝,但更多的還是欣賞他這般君子坦蕩蕩的做派,不由得面露異彩。
只是聽到楚升最後一句,他面上卻不禁有幾分失落,抿了抿嘴並未接話,只是將瓷瓶還給了楚升。
一邊撒著調料,楚升一邊滿是歉意問道:“不知在下何處有誤?”
“非是少俠的緣故...”青守長嘆一聲,隨手撿起一根樹枝在手裡撥動著火舌,面上表情有幾分莫名。
綠衣少女反倒是冷哼了一聲,情緒也顯然低沉下來,悶悶道:“楚公子才是真豪傑,縱然是被人拿捏了性命,可依舊沒有作出令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可偏偏有人,一心歹意,外人丟了跟骨頭,便搖首擺尾的上前銜在口中俯首作態,還反過來撕咬原主。”
“若是如此,那當真是狼心狗肺,實在該殺。”楚升態度堅決,正色厲聲。
“是啊...該殺!”綠衣少女沉不住氣,見楚升附和,便也是皺了皺瓊鼻,憤憤道:“當真該殺...”
她喃喃重複著,漸漸的不禁帶了幾分哭腔,抬頭時眼圈卻是已經紅了。
“可是那人...”楚升猶豫的猜測,青守卻搖了搖頭,長長吐出一口氣,直接道:“倒也不必向楚兄隱瞞什麼...”
“我五毒教,便是已然被那三基教覆滅...”他嘆息一聲,撥動火舌,“五毒使中,我師傅蛇毒主青手毒醫已經隱退。”
“那蠍毒主與蛤毒主叛我教眾,綠袍蠍老、花背老蛤,這兩人皆向那三基教主俯首稱臣,引得外眾襲我教壇,守宮主藍衫簷龍與毒蜈主赤衣吳公俱皆身死。”
引得這青守將實情道來可是不易,楚升處處鋪墊,拿話術相引,好一番功夫,才終於從他口中探得這份訊息。
對於青守而言,彼時在酒家一戰中,楚升以暗器將那群大漢盡數消滅,已是讓青守感覺到其人與己教略微對頭。
畢竟楚升用得那番歹毒的淬毒暗器,且問話那大漢之後,心狠手辣的直接一劍割了那人咽喉。
如此這般種種所為,若是在正派人士眼中,當然是深以為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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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青守這個五毒教眾眼中,卻是格外脾性相投。
由是彼時在酒家當中,他將楚升所作所為收在眼中,也自然認為這少年並非出自什麼名門正派,更不是那種一心熱血,處處以剷除邪教為己任的愚昧傢伙,是以這就有了最初的結識基礎。
更別提,楚升與三基教還有那般血海深仇的干係,這敵人的敵人是朋友,自然是千古不變的恆言。
是以,他主動開口邀得楚升。
而後一路,他也在警戒著楚升,並未放鬆。
以他想法,自是沿途先確認這少年是敵是友。
若真是敵,那在途中便用些毒術弄死即可;可若真是友,在他們五毒教覆滅之時,遇得一友,也算是結了個善緣。
再到眼前,楚升一番坦然做派,又以話術相引,他這才算是開啟了心扉,真的將隱瞞的事情說開。
楚升聽在耳中,面上是沉默不語,心中卻已然在暗自盤算一二得失。
自取下一塊烤肉遞給綠衣少女,楚升這才道:“畢竟人心相隔肚皮,誰又能打得包票觀人便處處無失呢?”
“有人本性正直,自然忠心耿耿;卻也有人或是貪心不足,或是貪生怕死,難免有得歹心二意。”
“可縱然一回屈膝,引外人入內,那膝蓋便當真再難抬起了,縱然在新主人眼中,恐怕處境也並不就會好得多少。”言語之間,楚升便將彼時那趙智林對綠袍蠍老的一番喝罵說來。
“以此得見,他落在三基教中,地位卻也並未上升,動輒被人視作豬狗而已。”
“可立著為人不願,偏偏要跪下當狗!”綠衣少女銀牙咬的咯吱作響。
“畢竟立著會死,而跪下卻能偷生啊...”楚升搖了搖頭。
“那對駢頭心中有無悔意誰又能知曉呢...”青守自嘲一笑,“但二人所為,切是不恥!”
五毒教自然也是邪教,但邪教內並非就沒有那份普世的道義,無論正邪,這般叛門之人,向來是人人得而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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