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法秘術,非是一般便能夠動用的,對己身自然是會造成極大的損害。
往日如那陳傲之,近處便是廣明和尚,他佛門秘法雖然光大正明,可經脈難以承載內力負荷卻是硬條件。
乍一現得神通後,廣明和尚面色很快衰敗下去,不復先前如陽如虹的氣勢。
他倚著禪杖嘔著大口的鮮血,一個光溜溜的腦袋在陽光下反射著光芒,綠袍蠍老將那慘狀收在眼中,雖然自身也落得個這般局面,依舊是嘴炮打的響亮,兀自叫道:“和尚,你這一身修為也算是廢掉了。”
“自你之後,唸佛宗便當真是全無一人了!”
老傢伙笑的極為猖狂,有種小人得志的意味在裡面。
廣明想要一禪杖搗死這綠袍老,可偏偏已經是虛弱之極,手不能提肩不可抗,步伐踉蹌似是站也站不穩。
被他驅散的毒蠍又綠油油一片襲來,廣明咬牙支撐,終究是腳下一軟便止不住要往下跌。
一個手臂挽住了他。
和尚抬頭看,正望見楚升一對平靜的眸子,平靜的眼光碧波下暗流洶湧。
“我替你殺了他!”楚升目光落在綠袍老身上,口中吐出幾個殺機盎然的字句。
廣明想要說話,楚升搖頭阻止了他。
“和尚,你還是少造殺孽。”少年言語清淡,撒開廣明驅步往前,罡氣震退周遭毒蠍。
不過五六步距離,須臾而至。
另則綠袍人也皆是被眾人拖住,這會綠袍老正是左右無援,整個人跪在地面上。
他彼時立身於八重山上,被廣明以一記佛門大手印拍下,不僅僅折了他的雙臂。八重山吃痛而走,正帶著他往前行進一小段路,旋即跌在地上,腿骨也被罡氣所及,生生劈折。
老江湖畢竟是老江湖,這廂他身受如此劇痛,可偏偏面上還笑的暢快。
其人一身毒功卻是著實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一對蒼老的眸子裡彷彿都帶著綠油油的光芒,盯著楚升轉悠,著實有些滲人。
“小子,你來殺我?”綠袍老笑的瀟灑,言語裡滿是譏諷,“一毛頭小子,我該贊你句不畏虎狼,還是嘆你一句不知天高地厚?”
楚升駐足,面上殺意再難掩藏。
劍鋒一顫,罡氣襲劍身而上,似有一道薄薄白光似現未現。
“天台寺,為你所屠?”
“正是老子!”老傢伙痛快的叫道:“一窩子禿驢,老子一刀一個,一個不留!端的是一個暢快啊!”
“老子在五毒教時,可未曾殺得這般暢快過!這天台寺一役,足慰我平生!”
牙齒咬得咯吱作響,楚升又問:“無辜者呢?”
“無辜者?”綠袍老似乎聽到了極其好笑的事情,斜眼打量著面前的小子,“你是說天台寺下轄所依附的其他門派吧?”
“殺了!都殺了!跟那些禿驢一同的,盡數都殺了!”
綠袍老看見楚升面上殺意又盛了幾分,桀桀笑道:“不過嘛...那些個雜魚,自然不用本老親自出手。”
他忽的哈哈大笑,譏諷道:“莫不是那裡面,便有你這黃毛小子的姘頭吧?”
“我說你這廝如何殺意炙盛,都不在那和尚之下,原來是這般緣故啊!”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可總有些惡人,那份惡便是根植在最深處,縱是到了何等時候,都不會回頭悔過。
劍鋒當前,老傢伙反倒是鎮靜自若,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若用一詞來形容,楚升此刻當真是怒髮衝冠,心中殺機滔天,頭腦中儼然一片空白。
手指一動,便要揮劍之時,綠袍老儼然早有察覺,忽的話音一轉,目光定定的望著楚升,面上有幾分詭譎的笑容。
“你殺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