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面上有些陰沉,低頭看了看滲血的傷口,頗為難看的咧了咧嘴,“閣下這份斂息的功夫,的確是好手段...”
“想來,閣下也不是泛泛之輩...”他凜然而立,將刀背咬在口中,雙手扯下衣襟來,正是在腹間一裹,旋即取下長刀,面上滿是冷然之色:“不知如何稱呼?”
其人身披黑袍,長髮在夜風中吹拂不定,身形往上去有幾分瘦弱的模樣,右手所執一長劍驀然的挽了一個劍花,“想來你就是六扇門四位大捕頭之一吧...能擋下下的我的劍,的確不容易。”
他微微施了一個禮,語氣淡然,“在下...暗影刺。”
當時是,左右已有賊眾殺到,誰能想這番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眾人目光裡都滿是不安,彼此緊湊在一處,手中刀劍顫動。
袁方倒是未曾在意外部的喧囂,雙目只是緊緊的死盯著那籠罩在黑袍中的身影,兩腮咬緊,“六刺之首麼...果然是非同一般。”
“且再來試!”他忽的虎目一睜,渾身罡氣四溢,正是再飛身上前,手中刀光連綿。
寺中原本有些要歇去的刀劍聲,便忽而響動了起來,喊殺愈盛,殺氣愈強。
楚升握緊了手中長樂劍,眼神冰冷的望著周遭襲殺而來的賊眾,面上如古井無波。
看到這些人從不知何處奔殺而來,楚升便知道,他們遇到麻煩了。
也無怪袁方作出了錯誤的決斷,實在是他們一眾同這暗中的敵手彼此目光所及的眼界不同。
他們只是為絞殺瀛洲刀匪而來,但這幕後的對手,卻顯然是將瀛洲刀匪作為棋子鳴蟬丟擲以作誘引。
縱然是楚升領眾,也絕對是會陷入其中。
是以,楚升心間也並無埋怨憤懣,他只是迎著賊眾步步上前,面上紫氣瀰漫,殺氣四溢。
“殺!”
舉劍高喝,楚升身側眾人同時拔劍而出,迎面向賊殺去,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矣。
紫氣一動,楚升自身的氣勢一攀再攀,待到近前,他驟然蓄勢而發,人還未至,當先一劍便朝期間擊去。
那人沒想到楚升竟是個外景的高手,可倒也是反應疾快,正匆匆一劍迎來。劍身相擊,其人手中長劍便被楚升以劍罡生生挑飛,旋即只覺得眼前一花,頓時悶哼一聲,捂著湧濺鮮血的咽喉跌了出去。
楚升身形若鷹撲飛,雖是身在眾匪當中,手中長劍卻好似長眼一般,叮叮噹噹將一片刀劍抵下,連續幾劍削、斬,抽身之時,四五人已是身若爛泥,軟踏踏的倒在地上。
在他不遠處,牛得海、戚自怡二人正領著十數精銳弟子兀自結陣拼殺。
這群刀匪,刀法武功都普遍要高上一些,竟不知是從何處湧現出來的傢伙,一直引而不發,實在歹毒。
念頭湧動之間,又有幾道刀影自不同方位襲來,楚升手中長劍一轉一撥,如呼勁撥水,以一力生生轉折得數柄倭刀而去。
但是依舊有一刀迎劈而下,那刀匪面色驟然驚愕,他一身勁力憤而劈斬,可這人竟是以左手輕飄飄捻指拿住,任是他連連發力,刀身都難以進前半寸。
楚升面色一冷,右手長劍畫圓,當先斬卻了迎面數人,再是身形一閃,便到了這刀匪身後。
這般關口,未曾有其他好說的,只是殺了而已。
這個一劍從其人背後切入,楚升旋即又一掌擊在他腋下。
而這一記雲海金頂掌掌力剛猛,而如同狂潮侵體,其人內臟都被震碎了。
收回手掌,楚升再斬翻兩個刀匪,忽有一人便紅著雙眼,咆哮著衝了過來。
這時牛得海與戚自怡砍倒對手,身形急掠了過來,便衝楚升叫道:“這刀匪便交給我二人!楚掌門,還快護貴客走!”
說著,戚自怡執刀如閃電劈向那刀匪,後者身影一晃閃過,可已有牛得海揮劍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