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人,便是在靈堂之上自鳴得意,實則是互相吹捧,自抬身價,當然亦是惹得眾人憤慨。
季宜春身份尊崇,乃是也有一身武林聲望所在;其人更是以副盟主之身份發話,便是來的堂皇。三人雖然胸中鬱結之極,但幾都無處發洩。當是時,陽炎彬自也是從內宅中走出,肅聲請道:“三位掌門此廂還請離開吧,我處真當是不歡迎眾三位。”
陽炎彬乃是主人家,他乍一發話,真當是將這三人的臉面踩在腳底下,也就落實了他三人惡客身份。
“炎彬賢侄,我等並沒有半分不尊重陽盟主意思所在。”閆裕匆忙解釋道。
“是啊,我等三人可都曾是陽盟主生前好友,若無我三人相送,陽盟主恐怕也會甚覺遺憾吧。”遲鈞也是打著圓場,一邊拿出往日深情來。可他們本是四人,便是如何架空陽盟主,處處陰奉陽違之舉,寧州本土武林中人誰又不知?
若陽炎彬只是一無知稚童也罷,可能也就被三人誠懇言語所惑;但其人也是年輕俊傑,心中自然是有一杆秤在的;由是聽他二人這番假模假式,更覺得是胃裡犯嘔。
“我本也是一晚輩而已,本不好對三位過多評定...”陽炎彬皺著劍眉冷喝道:“但你三人何其無恥,在我父靈堂前依舊邀名,又還需我多言什麼嗎?”
“你三人前來,便是幾如惡臭盈庭,本看在往日我父顏面並不與你三人計較;卻如何自恥而不自知?偏偏要當堂高言,汙人耳目?”
“你這小輩!”被小輩當庭這般言語,他們三人皆都是寧州成名已久的人物,這面上又要如何能夠掛的住;那吳謹言當下便是怒極,驀然便是抽出劍來,冷聲喝道;“便是你父仍在,又如何敢同我三人這般言語!?”
三人本是來參加葬禮的來客,竟卻是當庭拔劍,言語相逼;當下眾人盡皆譁然,不少人紛紛離席怒喝。
“你們當真便是要在此地動起刀劍!?”
“盟主屍骨未寒,你三人竟要攪亂靈堂?”
楚升卻也是輕飄飄站起身來,朝著身側的陸菱紗道:“你且起身...”
陸菱紗有些莫名的起身,同坐一條長凳的幾人也都是被楚升叫了起來。
幾人莫名,便見到楚升面色平靜,反倒未曾像是眾人一般憤慨,只是安靜的抄起坐下的長凳。但他卻徑直排開眾人,一言不發便上得前去,臨到近處之時一凳子驟然抽了過去。
他來的靜悄悄,臉上也毫無半點怒氣,本來隱在人群中竟是顯得人畜無害,誰知道冷不丁便是動起手來。
陸菱紗不禁莞爾輕笑一聲,只覺得楚升當真是有趣。
他人都何等憤慨,但都顧及禮儀不曾動手;唯有他一聲不吭,上前也不顧及什麼所謂禮儀,當先便先動起手來。
本來那三人都是身處眾人責備當中,正是也知道闖下了禍端,正有些進退不得;誰曾想楚升抽冷子便一凳子拍了下來,這當真是結結實實抽在了吳謹言背上。這人也是並未在意,內力也未曾調動,生生抗了這一凳子,整個人朝前飛去,登時便是一個狗啃食跌在地面,氣息一時不暢,險些湧出血來。
場面剎那間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一臉懵逼的看著楚升這位“暴躁老哥”。
“無恥之徒便是無恥之徒,些許言語怎麼能讓他們吃痛記在心間呢?”
楚升丟掉斷掉了一半的長凳,揚長灑脫而去,口中還一邊高聲道:“要我說,便合該抽他吖的。”
眾人盡皆愕然,陽炎彬更是眼角抽搐不停,看著楚升愣是半晌說不出話來。
“哥哥我幫你教訓了這些人,莫要跟我客氣。”楚升跟他揮了揮手,迅速退到後面。
“我...”陽炎彬心裡真是我了個大槽了,不成想在六扇門駐地時坑了楚升一下,轉眼便被他找回了來。
這還來的是正正當當,饒是他也說不出話來。
那吳謹言更是滿身汙垢的起身,偏偏這老傢伙騷包的緊,穿著一身紅色。這會兒身上的汙穢便更加是顯眼,看上去就如同是掉進泥坑的母雞一樣,滿身漂亮的羽毛上都是泥點。
話到也是說來,哪有人前來赴白事,穿的一身紅;可見其人根本就沒有那個悲痛心思,反倒是心情歡喜愉悅的緊。
“誰人動的手!?”老傢伙怒氣勃發的站起身來,他彼時正背對楚升,抽冷子一凳加身,更權且是懵逼的;這會兒更是連個正主都找不到。
眾人盡皆無語,楚升卻早已經不知從哪裡又抽回了個長凳,正坐在陸菱紗身側,好整以暇的往嘴裡填著菜餚。
清麗的臉上憋著笑,陸菱紗幾乎忍不住了,楚升適時的夾起一根蔬菜塞到她嘴裡,只是淡定道:“沒個淑女樣,吃東西...”
杜承餘、趙正直詫異的眼神皆是望了過來,陸菱紗反應過來,登時臉上嫣紅一片,呸呸的把蔬菜吐了出去;她那秀眉一皺,剛要動起怒來,卻發現眾人的視線都是望來,而吳謹言更是滿身煞氣的走來,怒極冷笑:“楚掌門!你這廂倒是安適得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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