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門之上,眾人散盡,楚升自是召來了所有門人,便都齊聚一堂。
他面色肅然,目光掃過一週,平淡道:“門派諸事不宜擅變,且依舊如故,景師妹照故領下外門事宜;褚師弟駐守武館;之南便領下峰上諸多事宜,知命公便為本門上長老。”
楚升與葉知命相視一笑,二人皆自點了點頭,早已是溝通得當了的。
“內門之中,分列兩組,史伯民領施源、祝達、陳凝共計四人,為內門第一組;史季民領陳皮、曹識、洪境澤為第二組;裴飛明領楊凌、魏熠、年糕為第三組。”
“三組相爭,十日一小比,月餘一大比,習練相同武功,共爭先後。”
隨後,在這些個弟子們一臉懵逼狀態中,楚升卻又從袖口中取出一冊寫滿筆跡的紙張來,交到邢之南手中。後者便當下一一念了起來,零零總總共計數十條,涉及到小比、大比規則、各組獎懲之定,小到伙食不等、大到先一步得到其他武功典籍以供修煉...如此等等,細緻縝密。
史伯民、史季民、裴飛明三人當真是滿臉蒙圈,但楚升端坐正前,他們還能如何,當下只是接下命來,視線連連大量分辨著自己組員。
楚升這是深思得來的法子,又和邢之南相互討論許久,一起勉力勸得葉知命同意,才最終確定下來的。
這份規則,最終目的只有兩個,一個是加強內門弟子相互間競爭,而今峰門實力不強,根基不穩,他楚升容不下好吃等死的傢伙。第二個,楚升則是特意將武館中新舊九子中人物,與楊凌、洪境澤、施源三個靠關係進來的人紛紛打散開來,做到每組都有三類人中一個。
在日後三組之間漸漸激烈的競爭中,這門中三個隱隱有幾分隔閡趨勢的山頭,想必也會悄無聲息間解體,反倒是楚升所立的三組形成相對局面。但這就是在楚升的控制之中了,他更是定下規則,如此組內人物,是會以三月為一期,相互輪換的。諸如三月後,裴飛明領的可能就是陳皮、施源、祝達了。如此一來,三個月之間,這三組山頭之間真正的對立還未形成,便又是被打散開來,內門之間便不可能再形成所謂山頭隔閡,終究得以穩固下來。
楚升是門主,他所說的話,自然言出法隨,誰也不可置喙什麼,還不都是恭敬應下。
但那閔飛、劉餘、胡文、倪嶽、趙友五人,卻面色隱隱有些尷尬,終於是忍不住發問道:“這個...”
“掌門,我等五人又...”
這會兒尺木山人敗退而走,他們五人沒了依仗,用語都是恭敬了不少,原本還仗著輩分一口一個“楚師弟”,此刻誰還敢這樣稱呼。
但楚升可沒忘了這五人,他面色溫和,款款安慰道:“五位師兄無需擔憂,師弟另有安排,必定不會讓五位師兄拳拳善意抱憾。”
他面色真摯,閔飛一時也無話可說,心中還有幾分期盼,希望楚升真如他所說那般。
可這卻是想多了,楚升哪裡會放過他們,只是這會兒在人前,便暫且擱置下,維持自己的形象罷了,等到騰出手來,折到暗處,必有這五人好受。
安排一一定下,此時天色也漸漸將晚,眾人便且退去,邢之南先領著眾人去食院走去。楚升卻又轉身去得另外一處院落,景子梅跟在他身後,楚升一邊走著一邊隨口問道:“外門近況如何?”
“整個落龍城府境,各個鎮落街頭,都有魚龍幫的人手在。”
聽得這話,楚升也不禁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一眼自家師妹,著實沒想到她這麼得力能幹。當然,這其中或許也有幾分客觀原因在,街頭青皮混混散亂如沙,平白正經門派都看不上眼,也都未曾出手整合,龍首門作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便因此享到了市場紅利,想想倒也正常。
他點了點頭,推開院門走入,便見到聽蛙處的兩位首領,年興六、時坤二人;魚龍幫首領伍鎮、牛榮二人都是恭敬迎了上來。楚升略一揮手,便徑直往內走去,他溫和如玉,對待這些也如沐春風,回首間還不忘笑道:“時坤,你家的小子可是要差上一分哦。”
緊跟著,他又拍了拍年興六肩頭,笑著讚道:“你家那叫做年糕的小子,還真是個苗子,甚至也出乎了我意料。”
時坤當然面色訕訕,但年興六卻是一張老臉都樂開了花,還拿眼瞟著時坤,鼻間更是哼哼了兩聲。
兩人其實關係甚好,彼此之間更是忘年交一般,倒也沒有什麼摩擦,這些不過都是相互間滿是善意的計較,楚升也樂得看到時坤這瘦猴吃癟,搖頭笑道:“時安差了這一步,日後再登峰上,可就要叫年糕叫師兄了。”
年興六登時便更加得意,時坤只得無奈苦笑,道:“家中小子互相爭比,我也是無話可說,誰叫那小子天分不夠。原本我差了老年一輩,原本想著在這小子身上撈回,誰知他如此不爭氣,日後叫師兄也是無話可說,我沒有半分怨言。”
“怎地你還敢有怨言不成?”年興六樂道:“別看我家年糕平日裡糊里糊塗,但他天資根基擺在這兒,便是橫著豎著也要壓你家小子一頭,你說是服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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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服!服...”時坤無奈抱拳,兩人互相“爭吵”著,便走入了堂中,已有菜餚佈下。等到楚升當仁不讓在首位坐下,景子梅也在楚升右手首位落座,眾人便都收斂了笑容,立在一旁嚴肅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