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醉荷苑,在青皮的引領下隨即便見到了伍鎮等人,這之前雄壯的漢子此刻臉色可不是怎麼好。
他肩頭之上,則正有一處劍傷,貫穿整處肩膀,鮮血飆射打溼的半邊手臂都是一片血淋淋的。周遭,更有三兩潑皮倒在地上,俱都是被一劍斬殺,早已沒了出的氣了。
這就是武林人士和青皮混混的差距,後者全無抵抗能力。
見到楚升匆匆而來,伍鎮臉色慘白的低頭,“我們兄弟沒攔住他,那傢伙朝著西尾巷奔去了...”
楚升點了點頭,瞥了他一眼肩膀的傷處,卻是從懷中取出一瓶金瘡藥丟進這漢子懷裡,面色淡然道:“且拿去塗在傷口上...另外...”
他看了一眼那死去的三兩潑皮,不禁嘆了口氣道:“他們為我賣命而死,其父母我當好生照料。”
伍鎮雙眼泛紅,諾大個漢子登時單膝跪下,他見多了那種當青皮混混是炮灰的武林人士,有時就算為他們賣命成功,也得不到什麼好結果。這份關切,自然是讓他感動萬分,泣不成聲道:“多謝楚掌門體恤,兄弟們搏一個前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
“好一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楚升上前笑著拍著他的肩頭,“你要個機會,那我便給你個機會又何妨?”
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伍鎮登時明瞭,立即跪地叩首,口中直稱掌門。
叫這一句掌門,他的身份便不是潑皮混混,而是門派子弟,有得武學修習,在這個武道昌盛的世界便也有所盼頭。
楚升且扶他起身,又問道,“那牛榮且去哪了?”
“他隨師兄自去追那賊人了!”伍鎮紅著眼說道,“是弟子無能...”
“可有人帶路?”楚升負手問詢。
“我來!”
角落裡,一個小個子竄了出來,楚升看的好笑,這小子正是曾給自己和褚之鴻趕馬車的小傢伙。
陳皮是個機靈的傢伙,帶著楚升奔在夜幕街頭,一邊說道,“那人走的是西尾巷大道,我們走這裡可以抄近路在前頭攔住他。”
各小巷窄街中,楚升放開步子急奔,陳皮跟不上只得在身後指點著,行不過數分,楚升將身一轉便自從小巷中轉入大路,迎面不遠處,那卞之德正面目驚慌的持劍急奔,見楚升如同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前方,頓時大驚失色,急忙暫住了腳步,眸子定定的看著他。
他身後不遠處,褚之鴻也已然將將趕來。
前有追兵,後有強敵,卞之德便已知生死就拼在這一刻了。
在褚之鴻和楚升之間選擇,他自然是選擇楚升作為對手,畢竟自家門派知自家事,對這個空有掌門之位卻無相應實力的師弟,他也是清楚的,自己的實力卻是高過這楚升!
只要勝了,便有可能脫逃!
想到此處,卞之德苦笑一聲,“師弟,沒想到你還真有這番魄力!”
他的表情驀然變得猙獰,驀然怒吼一聲,“但能否取我性命...還要兩說!”
吼聲之間,他的身形已然靈躍一閃,兩人之間距離驀然拉近,他手中還在滴著鮮血的長劍劃過一道弧線,帶著銳利的破風聲,朝著迎面的楚升當頭削了過去。
“掌門!”稍後方,褚之鴻一聲驚叫。
霎那時刻,楚升左手持劍,右手驀然拔劍,劍身半出未出,卻是擋下了這一削。
但勁氣帶來的力量差距卻是不可忽略的,楚升明顯能夠感覺到自己整個右手一震,痠麻感傳來。那卞之德劍勢被阻便順勢向下而去,一記“袈裟落”生生將劍身逼進鞘中,復而向下直削楚升右手。
“好師弟...且去罷!”卞之德正獰笑著,然而感到劍勢變化,臉色卻陡然大變。
楚升卻是左手擊打劍柄,右手撒手,長劍連鞘便借力以卞之德的劍身為支點向上翻起,楚升便驀然一動,身形掠過細微的角度,右手彷彿神明之手般探出,在長劍調轉至劍柄斜下時正穩穩把住,迅疾抽劍而出,長劍順勢凌冽自下而上劃過那卞之德腹部,自楚升右手虎口處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