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子站了起來,決定同妘飛二人同行。
妘崢漪上下來回掃了掃赤手空拳的小太子,問他:“打算拳打山雞?還是手撕野兔?”
雖然同是練拳法的,妘飛和妘姜然都有自己平日用的趁手的兵器,可小太子總是赤手空拳的,連個匕首都不帶一個。
“空手如何射獵?恆兄用我的吧。”
小太子無語的看了看妘崢漪遞過來的剜菜小鐮刀。
雲柏駭然:“拳打山雞?手撕野兔?小鐮剜鷹?”
……
小太子大概是想到了妘崢漪‘小鐮剜鷹’的畫面,竟然被逗得輕笑了起來,接著妘崢漪也跟著笑了起來,爽朗的笑聲感染的大家都笑了起來。
最後小太子只道,自己是本地人,適合同行射獵。他用不慣武器,不必強行找什麼趁手工具。
幾人進了林子,很快便聽見了池鷺的呱呱聲。妘飛眼尖,遠遠看見幾個鳥影,一激動,扇著胳膊,便追了過去,肥碩的身形竟不見笨拙之態。
不過,奈何他這人心浮氣躁,嘴上沒把門的,一個沒忍住便叫了出來。
林子裡的池鷺機警,嚇得散了開來。
雲柏追過來見他把鳥嚇跑了,氣得拍了一下他厚實的肩頭:“哎呀!飛兄,你這破鑼嗓子,怎的一驚一乍的。”
妘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說自己太久不出來打獵了,有些激動,一次失誤不能說明他的實力。
小太子看了看兩人,一個腦子不行,一個腿腳不行,一時半會估計是不會有什麼收穫,便道,要從北邊繞路,同兩人分開行動。
一來若那群池鷺沒飛遠,可以將它們圍趕過來。二來,若能遇上其他收穫,不至於三人都兩手空空。
兩人看了看小太子,雖然不認為他能先於他二人有所收穫,但也同意圍趕池鷺的想法。
未免三人回去遭受嘲諷並喝野菜湯,也只得這樣。
小太子向他們叮囑了寰宇山山北的嶺子裡常有野獸妖怪出沒,險峻難行,不要靠近。
臨走時又看了看兩人,補充道,若他路遇其他獵物改路追趕遲遲未歸,二人不必尋他,他對這山熟,跑遠了也能自行尋回。
但顯然,看兩人敷衍的點頭便知,他們不覺得小太子自己能有什麼收穫。
小太子之所以對這山極為熟悉,是因陳兼與其老母所居的書屋正在這寰宇山南。
小太子與兩人分別,卻並未徘徊在兩人附近,一路向南。
身邊沒有人,他不用顧忌,行動迅速,在樹梢間穿行,很快便在一顆樹幹上發現了自己的從前的記號。
這是他在陳兼書屋中養病時整日在林中採藥打獵時留下的。他留的記號是用來辨別方向的,上面有久屹看不懂的簡筆,但久屹能感覺到,他標記方向的手法應該和自己相同。
小太子順著標記的方向望去,本欲接著動身,卻忽然頓住了身形。
林間有聲響,他順聲望去,半晌果然見一壯碩的黑熊自叢中鑽出。
於是在一聲嘶鳴震的林鳥飛散過後,小太子拽著黑熊的爪子,託著它接著向自己原定的方向趕。
久屹知道他要幹什麼去。
很快便看見陳兼書屋小院出現在山腳下。靜靜的小院飄著炊煙,陳設物什皆和從前沒什麼兩樣,卻莫名比他第一次被陳氏拉來時有生氣許多。
他來兌現諾言,回來探望陳氏。
推開小院的籬笆門,小門晃動的咯咯作響,小太子將熊屍拖進來放在井邊,拿瓢盛水沖洗手上的血漬。
屋中的人像是聽到了動靜,‘吱吖’一聲拉開了門,和小太子對上了眼。
小太子甩了甩手,抬眼卻頓住了動作。
湛妘溟看著洗手的小太子也愣住了,老太太也從他身後探出頭來,看見是兒子回來了,立刻激動的迎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