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搖斷斷續續的持續了很久,有兩次極為嚴重,洞中的溫度也達到了最高,甚至會感覺洞壁摸起來極為燙手。
這種狀態可想而知外面的水恐怕已經爆沸,若是沒能及時躲避,多半就會被瞬間煮熟,死相可能會比外面的那些鮫人還要難看。
每次山搖結束,幾人都不敢怠慢,接著往洞口糊泥漿。
三人的外衫皆已脫去,能脫的都脫了,蔣灼甚至還誇張的將襪子脫了下來糊在上面,美其名曰這樣更牢固。
只是林決在他脫鞋的時候忍不住將臉皺成了包子。
這大概就是‘同飲洗腳水’吧……
好在,在蔣灼熱的想把身上最後的兩件布料脫掉的時候,山搖終於結束了。
在確認活眼沒有接著爆發的趨勢後,幾人漸漸刨開了泥漿。
外面山洞穴的水仍是燙的,帶著濃烈刺鼻的味道,山穴裡四處黃黃的一層灰,連水都是黃色渾濁的。
湛暝回頭看了看他兩人:“你們還要跟嗎?”顯然,湛暝勢必是要沿著久屹的腳步跟到最後的。
蔣灼同林決對視了一眼,顯然是都想到了剛剛原路返回的情形。
雖然挖出去對於蔣灼來說也不是不可能,但顯然,他們感覺跟在湛暝旁邊更有安全感。
於是仍然是湛暝打頭陣,林決墊後。
中間的蔣灼看了看洞口旁的一個小標識,忍不住笑了。
這入木三分的力道顯然是久屹的傑作。
刻痕的位置剛好,如果湛暝手執劍魂向前爬行,剛好能照到它,算是非常顯眼的位置。
刻痕也非常象形,一條通道,旁邊一個小洞,洞裡點了三個點,洞口重重的幾筆,示意封死洞口。
反正,現在看這個符號,是非常好理解的。
三人接著向裡爬,裡面的水雖然熱,但好像很快被冷卻了下來,溫度已經到達了能夠承受的範圍。顯然這裡的水非常的活,活眼噴發後,四周的地下水又回流經過於此,將溫度冷卻了下來。
但未免再次趕上活眼噴發,三人都加快了速度。
出了洞口,蔣灼看了看兩個脫了外衣的隊友,滿身泥漿還掛著一層硫磺。
再看看自己,更慘,僅剩的寢衣膝蓋已經磨破了兩個大洞,著實狼狽的三人。
這裡的水比洞裡還要熱上幾分,仔細感覺能夠發現水在四通八達的緩慢流動。四處漆黑一片,伴隨著濃郁的味道嗆的人頭暈。
湛暝手裡的光只能照亮幾人面前的這一小片,四周又黑又靜。三個人難得能伸展開了,卻反而不自覺的躡手躡腳起來。
湛暝晃了晃劍魂,這裡的空間似乎很大,只能看見旁邊漆黑的山岩。
他微微抬手,隨著手上的動作,劍魂變得更亮起來,接著從他掌中飛出,化為三級劍陣,盤旋而起。
劍陣的光橫向飛去,照出了山洞的輪廓,整個山洞橫向足有兩個座宮殿那樣廣。整個洞頂是個半弧的穹頂,而讓人頭皮發麻的是,穹頂上劍光掃過的地方,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洞口。
他們剛剛爬出來的這個,就是其中之一。
這些洞口大小、形狀各不相同,疏密不一的密佈整個穹頂之上。
如果每一個空洞都是這一樣一條洞道,那麼這裡就是個四通八達的樞紐所在。
整個洞裡,充斥著硫磺,洞底也堆積了厚厚的硫磺,踩上去像柔軟的灘塗。‘灘塗’隨著水流的洗刷,堆積起了此起彼伏的沙浪。
幾人被眼前的景象震撼的一時無言,良久蔣灼才問道:“難道這裡就是朱雀陣?”
湛暝立刻看向林決:“司南。”
林決才想起來,他們許久未辨別方向了。他從懷中取出司南託在手,放穩後,幾人盯著司南沉默了。
司南中心的勺子,轉的像陀螺一樣,完全停不下來。
林決:“……鬼打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