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屹也駐足看向前方不遠處:“騰龍閣的人?”
只見黑夜裡藉著暗淡的月光,隱約的浮現出一個人影。那人一身黑衣隱在夜色中。
若是正常人,自是看不清他的輪廓。可畢竟久屹不是人,看得真切。
那人蹲在一個半人高的土包旁,手裡拿著小樹枝在地上胡亂畫著什麼。
“騰龍閣的人,向來不循規蹈矩,看來已經有線索了。”湛暝抬高火把,帶著久屹向那人走去。
走近了些,久屹才發現那人不過是個十五六的小夥。神情看上去很焦慮,低頭一邊在地上畫著一邊在嘴裡嘟囔著什麼。
感覺到火光,小夥猛地抬頭,慌忙起身。明顯的恐慌過度而表現出的反應遲鈍:“何……何……何人?”
湛暝兩人無言的看著他提起抖動的樹枝指著二人,湛暝並不打算理會他的問題,歪頭看了看他身後的土包。
那土包前正有個不大不小,一人蹲著能進去的洞。和蔣灼待久了,不用想也能知道這洞像幹什麼的——盜洞
“你們騰龍閣的人下去多久了?”
小夥被湛暝直截了當的問題嚇的一怔,尷尬地收回了樹枝。
大概是看出湛暝並無惡意,他又將警惕轉變成了焦慮,磕磕絆絆的開口:“你……師兄他們下去很久了,他們讓我在這守著,說下面危險,需要人接應,不許我離開。
可是……可是……”
久屹聽出他口中的師兄明顯在搪塞他,不想讓他添亂。可他也明顯沒理解,還表現的很擔心。
湛暝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回頭看著久屹。
在這種地方發現了墓穴顯然有不對勁的地方。
更何況聽小夥的敘述,他們一行人應該是下去很久了。這種地方逗留時間越長,安全回來的可能就越小。
恐怕是已經遭遇了什麼,自然是要去看看究竟的。
久屹便對湛暝點點頭,不言而喻地向盜洞走去。
“等……等等”小夥忙跟上一步“我也去。”
“你不怕?”久屹停下步,轉身問道。
小夥一愣,覺得這人很奇怪,天色本就暗卻還帶著維帽,看不見表情,顯得陰森冷淡。可是語氣還算緩和,比起前面的那個,看上去倒是親近些。
便坦誠的道:“怕……那,有什麼辦法嗎?”
“有。”
“什麼辦法?”
“不去。”
小夥張著嘴巴呆在了原地,久屹乾脆地轉身進了盜洞。
不想,竟聽見前面湛暝一聲淺淺的輕笑。
事實上久屹並沒有戲弄小夥的意思,他知道這墓裡定然兇險萬分。
若是照顧不及,他很有可能就再也走不出去了,所以讓他平安的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准他跟進來。
可是久屹還是感覺到後面小夥的腳步聲跟了上來。
幾人矮身進入盜洞,透過狹窄的盜洞來到昏暗的墓室之中。
藉著火把的火光,一扇雕畫的石門半開著,陰涼的冷風徐徐傳來。
邁入石門,進入一個不大的前室,室內四角燃著暗淡的燭光,四壁上刻著奇怪的文字和圖案,被搖曳的火光嵌上淡淡的黃銅色。
湛暝舉著火把向一面牆上的刻紋照去。
“刻的什麼文字……”久屹的記憶裡乜寒涯算得上是修士裡的佼佼者,可以說墓裡的符文沒有他看不懂的。
但是這些文字久屹一個也認不出。
湛暝輕輕地探手撫著刻紋,開口道:“上古時期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