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脈!”徐夢澤聞言不由得一驚道:“怪不得……”他不是修陰陽道的,對龍脈方面的說法懂的不多。
但他知道,龍脈大多沿著山嶺鋒脈縱橫而臥,是匯聚龍氣風水極佳之地,也就是風水寶地。
許多皇家陵墓或是宗族聖地,都甘願費勁心力找到合適的龍脈安置。
徐夢澤看得出久屹對龍脈定然是萬分熟識,很可能是陰陽道的子弟。
可是徐夢澤很奇怪,是怎樣的一個修士會身無靈力,也毫無內力,僅憑一身的蠻力和速度奇佳的身法,便被鐘樓主這樣挑剔的人委以重任。
雖然徐夢澤承認這人腦筋確是靈光敏捷,做事也謹慎小心,未雨綢繆滴水不漏。
不過徐夢澤絕不認為這便是鐘樓主招攬他唯一的原因,他心中對久屹的認知不由得開始轉變了許多。
久屹回身看了看似是在思索的徐夢澤,沒再多說什麼。可忽聽身後徐夢澤手中的小陶罐發出顫動的聲響。
兩人不由得低頭看了過去。那小陶罐在徐夢澤掌中顫動著,蓋子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久屹看了看廊道前面的岔口,立時恍然大悟了。
前面岔口拐過去正是藏放金月寶珠的石室,恐怕是它與那寶珠有所感應,還在戀戀不捨。
“莫再痴心妄想了,從你攪擾侯府的那一刻起,你此時的因果便已註定。
恐怕今後你與這寶珠再無緣見面了。”久屹盯著小陶罐沉聲道。
眼見著小陶罐又顫了顫,最後許是絕望了,漸漸安靜了下來。久屹默默的轉身繼續向原路走去。
久屹何嘗不知道自己也是在造因果。一旦這靈體日後歷經什麼樣的苦楚,因果都是久屹一手造成的。
久屹心有不忍的原因自然是它與先前的飛屍、旱魃和鬼妖有所不同。它並沒有造成什麼殺戮,不過是攪擾了侯府的安寧罷了。不過它這樣做的原因不外乎是想讓平瀾侯放開抓著寶珠不放的貪心之爪。
天知道這寶珠是透過什麼見不得人的手段從何處得來的。又經過多少貪婪的黑手,倒賣到了這個熱衷珍藏各色珍品甚至為此在自家府邸地下建立了一間地宮的老侯爺手中。
想必這侯爺為了得到此寶珠沒少破費,定然是不可能放手的了。看來這靈體註定是要抱憾而終了。
就算是有惻隱之心,久屹也不覺得自己有能力私自放了這靈體。
先不說鐘樓主會否對它不利,就算是會有所不利,倘若久屹私自放了它,恐怕鐘樓主也不會放過久屹的。
若是通冥坊的人盯上了他,恐怕日子不會好過。而且就算這靈體自由了,寶珠也依然在侯爺手中,並不能改變什麼。
屆時再因此得罪了這勢力不小的平瀾侯,恐怕未等得出個什麼滿意的局面久屹便已惹禍上身了。
更何況久屹現在自己是一身麻煩,泥菩薩蹚不起這潭渾水。
這許多的思慮在久屹心中一閃而過,利弊權衡再明顯不過。久屹告訴自己沒有必要再多想了。
出了富寶樓所在的偏院,五更時分已過。胡管家正等在院外焦急的來回踱步,老遠看見了出來的兩人,忙上前詢問。
胡管家見事情已然妥當安心的點了點頭道:“辛苦二位法師了。只是府上規矩,在下還要摔人在樓中清點一番。
還望二位莫要見怪,前院正堂已經準備好了茶點,二位隨下人去稍做休息可好?”
兩人自是知道他不放心他們侯爺整整一樓的稀世珍寶,沒做多說便跟著僕人向前院走去。
待胡管家笑呵呵的趕回來將二人送出侯府時,天空已經開始泛白,幾乎已至巳時。
待兩人趕回通冥坊,徐夢澤已是哈氣連天困的睜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