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屹。”
久屹見小檎跑了,無奈地笑了笑,忽聽身後的湛暝叫自己。
久屹回身時見湛暝手裡攥著一串手串,久屹不由得一愣。
忽然想起在虛無時,柳大人說湛暝買了個手串,現下看來就是這個了。
那手串有兩圈那麼長,月白色的珠子串著,掛著藍色的穗子,看起來煞是講究。
“這個給你帶著,能夠減輕攝魂盞對你的影響。”
久屹愣了愣,沒去伸手接:“你去虛無就是為了買此物?”見湛暝聞言沒說話忙道:“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雖然久屹看不出這串珠是什麼製成的,也看不出這東西怎樣能做到減輕攝魂盞的影響,但久屹能夠感覺到這確實是個稀有物件,更能想得到要得到這東西得費多大周折。
“你無需介意,這是用你上次賞獵的賞銀換的,是你應得的。”
湛暝這樣說久屹確實無法反駁。
確實,上次賞獵的賞銀湛暝並沒有分給久屹,不過久屹也並不在意這個便沒多問,沒想到竟用在這上面了。
但是久屹覺得那些賞銀雖多但似乎並不夠換這手串的。
久屹想了想,見湛暝攥著手串的手依然抬在那裡,自己已然沒什麼可說辭的,還是伸手去拿。
湛暝直接伸手將手串纏在了他伸過來的手腕上。
久屹低頭看著湛暝骨節分明的手利落地動著,剛想道謝,湛暝已經自顧自地上樓去了。
久屹回到臥房關上了門,卻站在門前低頭看著手上的手串發呆,不坐下,也未動。
其實湛暝給久屹的第一印象不是特別和善,也不愛說話,不過也是一個嚴肅認真、雖然話語少但善解人意、聰明透徹的人,對待朋友也算得上週到。
相比蔣灼那種漫不經心的不著調來看,蔣灼是一個能夠讓人開心的存在,湛暝是一個能夠讓人安心的存在。
在窮奇墓的時候湛暝除了幫了久屹很多外,各個方面表現的都還算上心,但是給久屹最大的觸動還是湛暝的一個眼神。
那個時候久屹和飛屍大戰一場,躺在染血銅棺中剛剛睜開眼睛,便看見了湛暝的目光。
那種炙熱的目光融著緊張、擔心、焦慮和許多久屹說不清看不明的情緒,那目光灑在久屹的臉上不由得讓久屹一顫。
現在想來,那許多久屹看不明的情緒中或許還有些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