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寶寶。”他放下鉛筆回抱,骨節分明的手指沾染碳灰,有意避開了顧寥江潔白的t恤。
“後天地下室就裝修好了,除了電路的修改,一些老舊的傢俱我也給你換掉了。賀威,這段時間待在我家委屈了你,我爸我媽熱情過火,打擾你啦,抱歉。”
“沒有。”賀威說,“不過,我確實不喜歡這裡。”
顧寥江有些失落:賀威不喜歡全世界。
藍天,白雲,樹木,鮮花。世界上有如此多的美好事物,他的賀威都感受不到。
真遺憾。
真想讓賀威更開心一點。
……
顧寥江撫過他淩亂的劉海,空調的冷風在指尖翻湧,“賀威,你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我什麼都可以滿足你。”
問出這句話時,顧寥江並沒有抱多大希望。
以往他提起這個話題,賀威總是像一位清心寡慾的世外高僧,冷冰冰地說:“我什麼都不需要。謝謝寶寶。”
但是這次賀威思索片刻,問:“什麼都可以麼?”
“對!”顧寥江兩隻眼睛亮著璀璨的星辰,“只要我有的,花錢能買到的,全部都可以送給你!”
“我確實有一個非常想要的東西,”賀威收拾好散落的畫筆,走到洗手池邊,看上去準備好好休息一下,“是昨天晚上發現的,好像很寶貴。”
昨天晚上?那時候顧寥江喝得酩酊大醉……
他好奇地問:“是什麼?”
嘩嘩的水聲。
賀威把手洗幹淨,拿起衣架上的毛巾擦了兩下。
“寶寶,”賀威捧起他的臉蛋,殘餘的冰涼水珠抹在他的下顎,“你能再給我一個初吻麼?”
顧寥江晴天霹靂。
“初吻”?“再”?這兩個詞是怎麼組成一句話的……
斷片後的記憶猛地湧上大腦。
啊啊啊啊!羞恥啊!!
自己都幹了什麼。
顧寥江的原計劃是從柏拉圖式的靈魂之愛,慢慢過渡到肉|體之親。循序漸進,由淺到深。
這麼早就親了,賀威還不知道談戀愛是什麼意思。
讓他認為愛情就是親吻做|愛,這也太膚淺了吧……
他和賀威分明是情投意合,心有靈犀,默契十足,靈魂共振!
顧寥江耳根發紅,聲音低低的,“只有第一次親吻才叫‘初吻’,現在……咳咳,現在叫‘接吻’。”
“好,”賀威從善如流地更改了措辭,“那我要和你接吻。”
顧寥江一害羞就會臉紅,他現在已經已經感受到雙頰上的火焰。
“不可以麼?寶寶剛剛明明說什麼都可以滿足我。”賀威看著他,深黑色的眼裡帶著一絲不解和幾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