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王道:“進。”
納蘭鞠氏幾乎是條件反射的臉上起了恨意。
偏巧讓匈奴王撞了正著。
男人平靜道:“收起你那些市井女子的手段,若是讓本王發現你再朝小太子下手,那休怪本王對你不客氣。”
再?
納蘭鞠氏捂著臉,沉思不到片刻,就拉著匈奴王的衣袖慌亂道:”大王是看到那封信了?妾身只是怕小太子手握太多兵權,他日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匈奴王本意是指,納蘭優頓上次戰事被困陷阱一事。
誰知炸出了更要命的訊息。
當即臉一沉,猛的將女子胳膊拽起:“信?你又做什麼了?”
納蘭鞠氏一愣,這回嚇得話都哆嗦了:“妾身就給幾位將軍傳話,讓他們抵制太子的應戰,沒、沒有其他...”
最後一番話,隨著門外納蘭優頓的走近,越來越輕,就像是她固執留著殘存不多的臉面。
匈奴王聽到腳步聲,稍稍松開納蘭鞠氏的手,調節了情緒,跟著望向了門口處。
納蘭優頓對匈奴王的寢宮很熟悉,幼年時經常來,只是往日是歡快的小跑,這次卻是耷拉著腦袋。
人沒有走近,就先悶悶的朝裡面的父汗喚道:“父汗,母親好像不喜歡我,他跟幾位伯伯說不讓我帶兵。”
“伯伯把書信給我了。”
“...”
屋裡的納蘭鞠氏臉色扭曲的不行。要不是邊上匈奴王氣場強大,眼神清冷,她都要出去將這口無遮攔的臭孩子的嘴撕爛。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他這般會生事?
還有,他何時與那幾位將軍有聯系的?能關繫好到喚伯伯?沒記錯的話,那幾位是自己提拔上來的啊!
納蘭鞠氏盡力平緩語氣說:“大王,我...”
但匈奴王卻不想聽了,朝她命令道:“出去。”
納蘭鞠氏話兒硬生生憋回去,挪著步伐往回走,路過納蘭優頓身側時,那小孩還訝異般喚了她一聲:
“母親?您也在這兒。”
“...”
納蘭鞠氏牙齒都快咬爛了。
彼時,從裡屋緩緩出來的還有匈奴王,眼神示意門口處的小兵在納蘭鞠氏離開後,將門帶上,這才望向了面色懵懂的納蘭優頓。
“孩子,受苦了。”
屋裡的燭光重新被燃起,將輝煌璀璨的寢宮顯露。
匈奴王將納蘭優頓領著往書榻上坐,跟小時候領著他聊天一樣,講著近況,講著往後,講著高位者的不易。
納蘭優頓全程懵懵懂懂的聽著,直到匈奴王接過他手裡拽一路的書信,嘆了一聲,
“你是好孩子,父汗不會虧待你的。等你弟弟順利出世,你保護好弟弟,父汗就將最貴重的東西傳給你。”
納蘭優頓說:“不要,父汗喜歡弟弟,那最貴重的東西應該給弟弟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