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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你不信我
“但是...人總該有點喜好不是？”李淮祭拜後，將香燭遞給邊上候著的下人，再次望向宋輕昭的眼裡一片孤寂。
“這幾年，老夫常常往練武場走，疏於對他的管控，這才發現，他並非對很多事物都不喜歡，他只是因為老夫...
他討厭的其實是一個事事要求完美，對他要求甚高的父親。”
“以至於對任何東西都産生本能的抗拒。”
“生前老夫一直沒發現，直到他死後，在他屋裡看到的畫像，養育的植物...”
李淮手撐著桌面，從祭奠用的跪墊中站起來，往身側的宋輕昭步履蹣跚走去，漆黑深邃眼瞳似蓄著異樣情緒。
他呢喃般說著李川事跡，魁梧高大的倒影逐漸將宋輕昭籠罩。
有那麼一瞬間，宋輕昭覺得，他的眼神透過自己在看誰。
宋輕昭繃著身板不敢動彈，隱隱感覺手心裡一層薄汗。
終於在兩人僅有一步之遙的地方，李淮腳步停頓，輕嘆：
“徐大人，老夫狀態不佳，讓下人帶你去偏廳用膳吧。”
他臉色看起來疲倦。眼底烏黑的眼圈透著沒睡好的資訊。
隨著話音落下，他身軀微微虛晃，宋輕昭連忙伸手扶著。
倆人離得近了，宋輕昭清楚感受到那外界傳的神乎其神，早年戰無不敗的中年宰相，此刻，正靠著他強撐著。
“失態了，老夫讓...”
他揮手，準備安排下人帶宋輕昭用膳，但一刻，被宋輕昭攔住。
宋輕昭搖搖頭，將他攙扶著讓下人接手，嗓音輕緩說，
“下官還有要事處理，就不用膳了，您要保重身體，李川...李川他在學業上也勤勤懇懇，其實也不想辜負您的栽培的。”
“真的嗎？”他眼底透著一絲光亮。
宋輕昭對上他視線，輕聲說“是的，他只是走錯了路。”
“他是一個好學生，您也是好父親。”
日落西斜，懶散柔光漸漸從繁華街道隱退。清涼的寒風在街道肆意橫行，拍打著擺攤民眾的小小一方攤位簾。
陰冷感席捲，驅使不少擺攤民眾瑟縮著身板開始收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