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李川搶了自己媳婦兒,但死者為大。自己不是那般狹隘的人。
宋輕昭端著沉穩模樣,給李川上了一炷香。全程李淮看他都是感激模樣。
直到,他把香插到小木盒子時,李淮看他的眼神呆滯。
“徐大人?”
宋輕昭以為李淮喚自己用膳,一急,沒插穩的香一歪。
香灰燙到手背,疼的他齜牙咧嘴一陣。慶幸的是李淮在他身後,沒被看到。
檀木所制的小盒子精巧,上面雕刻溫雅牡丹芍藥花紋。
宋輕昭的香燭就插在牡丹芍藥中間的那條小小縫隙裡。
因為力度沒控制的緣故,三根燭火或其中的一根被折了半截。
於是呈現出高低交錯的畫面。
宋輕昭沒時間注意這些細節,轉頭時,巧妙裝出一副憐憫狀。
“...”
李淮欲言又止,視線在小木盒子上駐足有一會兒,遂眼神示意下人過去幫忙。
宋輕昭沒看明白,直到有下人過去取掉那個小木盒子的香燭。接著繞出了靈堂,插到院裡的一樽玉石所制的石缸裡。
宋輕昭恍然。
噢。
他剛剛還因為這個是李川生前用的浴缸呢。原來這才是香灰缸。
宋輕昭沒有半點做錯事的自覺,見著香燭回到該去的地方,他再次端著沉穩溫雅模樣,準備與李淮聊上一聊。
誰知,一回頭,就見李淮拿著帕子擦著精緻小木盒子。
?
這難道是李川生前飯盒?
宋輕昭眉眼一皺,不敢輕易上前了。
怪不得他這般拘謹,實在是平時皇家祭拜陣仗比這威嚴隆重數倍。
宋輕昭又吊兒郎當慣了,被母親逼著給祖先上香後就拍拍屁股走人。
別說不知道香燭插哪兒,就說是這普通官員家的靈堂,他都沒進過。
“川兒秉性惡劣,做事荒唐,是因年幼時,被老夫耽擱的...”
對面李淮擦著擦著,淚眼婆娑,常年徵戰沙場手握利刃的寬厚手指撫著木盒,他嗓音低低的說著“他是老夫唯一的血脈,自小便承載家族厚望。”
“老夫每回隨軍出征,都會帶上他。
哪怕好幾次帶著他身陷囹圄,險些喪命。老夫都告訴他這是身為李家兒郎該歷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