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想佔領臨城的野心昭然若揭。
以前宋卿宸剛登基,朝政事宜諸多不便,自是不能與兵力武器充盈的匈奴王對著幹。
但如今時隔半年,宋卿宸料理朝政還算穩妥,他們要真與匈奴打起來,也不至於會慘敗,只是看宋卿宸願不願意...
齊玉想著,嘆了一聲,苦笑“要是換一個人來處理此案就好了。”
他與宋卿宸,中間隔著的是宋雲端,齊玉清楚這年輕君王的心眼,他怕是恨不得自己此次意外遇難,死了才好。
宋輕昭不懂齊玉內心掙紮,見他面色複雜,以為有退縮意味,張口就來:“我來接手吧。”
臨城百姓已經苦不堪言了,不能再任由不管的。
齊玉將令牌在手心攥緊,望向了從來都是目光清澈,無所畏懼的宋輕昭,與他對視好一會兒,才低聲輕語:
“我要是把你牽扯進去,有人會難過的。”
宋輕昭以為自己聽錯了,眨了眨眼:“什麼?”
反倒是他身側的沈祺聽懂齊玉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斂眉,輕聲打斷無意義話題:“齊大人,快到臨城口了,我們抓緊時間趕路吧。”
齊玉品出沈祺話裡吃味,瞧了他一眼,將令牌放入袖袋裡,踱步轉身收拾場面:“趕路罷,不能耽誤了。”
齊玉臉上可見憂心忡忡。
宋輕昭本想過去追問些什麼,但卻被沈祺拽住袖口,那人輕揉著他腰身,一張被晚霞覆蓋的側臉情緒不明。
“你倒是大義,想也不想就說替他接手。”他鼻音裡哼出的聲音略悶,隱約辨別出有點兒情緒。
宋輕昭莫名:“咋了?”
自己顧著百姓,也不是為了那個野男人,好端端咋就生氣了。
宋輕昭百思不得其解,探頭與他面對面,想著方便溝通,但一刻沈祺就被拽著進車廂,雖說力度有所控制,不至於扯疼他。
甚至是上踏板時,男人顧及他彎腰不便,一把將他抱起。
宋輕昭沒反應過來時,人已經進了車廂裡,恍惚間有瞥到外頭張富貴瞠目結舌喚他喚一半被肖松書攔截。
宋輕昭被沈祺拽坐在懷裡,旁邊不知何時放著藥箱,沈祺指尖輕撚了一瓶小小藥膏出來,開蓋後呈淺黃色。
宋輕昭還準備看仔細上面貼著藥名,驀地,腰帶被一隻大手輕輕一扯,衣袍寬松欲掉的感覺嚇得他立馬捂住。
一張俊白臉上慢慢浮現紅色,他急忙說:
“現在不行,會被笑話的。”
沈祺思緒一半在剛才齊玉那番話上,腦海時不時浮現宋雲端溫和朝他挑釁的模樣,撚著藥瓶的指尖都收緊幾分。
誰知,突然聽到宋輕昭的言語,一愣,反應過來時,心底無名火瞬間散了幹淨。
沈祺垂眸,下巴抵著他腦袋,親吻發間,音色輕快:“沒有要現在碰你,雖然也想,但我知道不是時候。”
“...”
宋輕昭小身板微微僵硬,但被沈祺捋著後背,幾乎能感受到他貼著的胸腔微震,溢著難掩的淺笑:
“但我很開心,郡王是接受我的觸碰的,而不是像上次一樣,事後百般抗拒我。”
說著,他滑下來貼宋輕昭的臉頰,語氣繾綣極了:
“有時候其實很討厭你顧著家國,顧著百姓,顧著每一個微不足道的人,就想你置身事外,與外界謠言那般做個愛玩愛美色的紈絝。”
“最好整個身心都是我的。”
聽著聽著,宋輕昭就覺不對勁,攔住某人的手,語氣不自在:
“你說歸說,別亂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