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亂摸...”
“摸摸也不行?”
“不行!”
“郡王好小氣。”
燭光映襯下,薄如蟬翼的簡約幔帳隨微風輕揚,洩出了幾句旖旎對話。
翌日。
宋輕昭不出意外的睡到了日上三竿,日光透過窗布折射進廂房,消散了些許夜裡殘留下來的冷意。
他抱著軟枕,躺的四仰八叉,腦袋擱在沈祺腹部睡的正熟,倆人姿勢親暱。
突然,外頭傳來急促的敲門聲,砰砰砰的,一聲比一聲高。
沈祺是先醒過來的,只是他下意識伸手捂住宋輕昭耳朵,替他被子掩好,做完這一系列事情才準備起身。
彼時,敲門的張富貴等不住,見門未上鎖,加上事態緊急,他忙是推門一邊跑進,一邊朝裡喊:
“郡王不好了,臨城邊境有匈奴來犯,他們不顧和平條約,直接派人擒拿我們武將,目前臨城群龍無首,怕是要出大事了,”
話音隨著眼前見到的一幕戛然而止。
張富貴慌張的臉色漸漸被粉色代替,就連下意識抬起,趕去榻邊扶郡王的動作都略顯僵硬。
此時,沈祺正替宋輕昭擺好東倒西歪的長靴,聽到張富貴所言,臉色沒有太多波瀾。
不過卻是下意識側身去瞧宋輕昭,見他被吵醒後,頂著一個雞窩頭迷茫朝他們看來,沈祺給他順手取了一件外袍披上。
他全程沒有講話,但張富貴感覺他好似做了一番寬慰了。
宋輕昭任由沈祺給他披上外袍後,給他係扣子,這才側身後知後覺去看張富貴,“匈奴擒拿了武將?”
他嗓音微啞。
明明是剛睡醒時會帶著的睏倦尾音,卻在此刻顯得讓人遐想。
張富貴愣愣點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將視線移開,強迫自己集中精神複述:
“是的,齊大人這會正準備行李要前往臨城了。”
雖沒有聖上口諭,他們不能與匈奴硬碰硬。
但齊玉怎麼說也是京城來的大官,能稍微讓臨城士兵聽候指令。勉強可以穩住局面。
沈祺稍稍捋清思緒,還算淡定的攔住宋輕昭繫好衣服,就準備往外跑的身形,給他提來靴子,親自給他套上:
“別急,穿戴整齊再出去。不差這會兒。”
沈祺動作很快且細致,沒一會兒,還給宋輕昭的墨發整理,用玉冠別好。
張富貴沒等須臾,就忍不住扭頭偷偷瞧了一眼,入目就是自家郡王著急,但勉強忍住,任由沈祺倒騰的溫順模樣。
甚至不誇張的說,畫面唯美的就像是他們相處多年後的婚後生活。
張富貴看著看著,差點忘記正事,還是宋輕昭往外跑時喚了他一聲,他才逐漸回神。
客棧外,成排的衙役收拾行李,檢查隨行補充的糧食,還有一部分聽候指令守在四周,悄無聲息的將楊璽帶著的納蘭優頓圍起來。
宋輕昭趕來時,見到的就是這等畫面詭異的一幕。他步伐漸緩,恰好與聽到聲響朝自己看來的齊玉視線對視。
宋輕昭眼神詢問:楊都官怎麼把昨日的那位‘百姓’一起帶上了?”
齊玉沒有正面回答。
只是慢慢踱步到楊璽身側,把從衙役身邊拿在手心裡把玩的隨身配刀一抽。
楊璽瞬間警惕將納蘭優頓護在身後,空氣裡的硝煙氣息明顯,幾乎無聲要將人捲入一場戰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