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聽,還有點沉悶。只是剛落下尾音,宋輕昭身上一輕,整個人被一隻手拎起。
沈祺將宋輕昭拽回身後,眼神涼涼地在那少年身上打量。
目睹全過程的齊玉從他們身後繞過來,“你是什麼人?“
少年端坐在地面,頭發淩亂。
聞言,頭也不抬的朝齊玉喊:“我是百姓,普通百姓!”
“...”
齊玉一時噎住。
倒不是他信了此人的話。是他沒見過如此蹩腳的謊話。
正常百姓見到官差,不是避開就是行禮敬重喊一句大老爺。
就算這裡近臨城,是小村落,民風開放,仗著天高皇帝遠,不把權貴放眼裡,但不也敢隨便拿自己性命做賭注罷?
齊玉沉思間,那人又悄悄掃了一眼全場沒有半點要抓拿自己的宋輕昭,抿唇片刻,他勉強輕了嗓音,補充一句:
“我只是受傷了,在這裡坐一下,你們不樂意我就走。”
“...”
所有人都將這句話反複咀嚼。而宋輕昭則是蹲下來看他腳踝。
由於沈祺時刻拉著他衣袖,他走不了遠,只得隔著半米位置看。
“這個傷口看著像是劃傷……是不是有人拿劍,傷害到你的?”
少年沒有講話,只是沉默地將視線轉向附近的草堆裡。
眾人在一處染血的雜樹枝裡看到端倪。
“...你是自己摔倒了劃到的?”宋輕昭訝異,語氣複雜。
似乎是這群人裡,就宋輕昭會以平等的語氣與他交流。
少年樂意與他溝通,小幅度點頭。模樣瞧著就像是被順毛的小獸,無任何傷害性。
宋輕昭回頭與齊玉說:“放了他吧,他要能害人,剛剛就不會被我們抓了。”
“郡王回去歇息吧。”齊玉沒有正面回答,只是朝沈祺遞了眼神。
這幾日相處下來,他似乎發現只有沈祺治得了宋輕昭。
這不,一個眼神遞來,沈祺立馬將宋輕昭揪起,順帶替他捋了一下衣擺處的草木髒亂,幾乎哄小孩兒的語氣:
“郡王該就寢了。”
“可我還不困...”
“你困了。”
“我沒...”他說一半,沈祺就虛虛咳了一聲,恰好北風清涼,拂過倆人身側。宋輕昭略顯為難的說:“你先休息?”
沈祺一直都是病秧子。
以前剛進郡王府時,就是一副虛弱模樣,若不是用郡王府邸的昂貴藥材養了一段時間,他幾乎風一吹就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