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宋輕昭的進屋,裡頭候著伺候的數幾位奴僕機靈退出。
房門吱呀一聲被輕輕關上。
宋輕昭小臉上是言溢於表的喜悅,一雙鹿眸閃閃透著光。
“沈祺。”
他嗓音清脆,腳步停頓與沈祺一步之遙的錦繡地毯上。
沈祺聞聲望去,剛好撞進他清澈到能窺見情緒的眸中。
心髒心髒好像被什麼柔軟觸碰。從未有過的感覺微妙。
沈祺喉結輕微滾動一番,與他對視一會兒,率先開口,
“去那兒了?這麼久。”
宋輕昭滿心都是沈祺沒有回沈家,沒注意這類似伴侶曖昧問話。
“我以為你被富貴領出府了,嚇死我。”宋輕昭行至桌邊而坐。
見沈祺面前喝一半還冒著熱氣騰騰的上好普洱茶,他也頓覺渴了,重新拿一杯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邊說,
“剛剛母妃來過了,說不讓我跟你呆一塊。”
“...”
沈祺盯著他那喝的微微鼓起的雙頰,沒太注意他的話,
“是有人過來說要將我領出府,我說想先沐浴幹淨再走。”
宋輕昭抽空瞄了沈祺一眼,就聽他雲淡風輕地繼續補充,
“那人看著呆板,我進浴房前帶了面罩,說風寒未好。後與肖松書互換衣服。他未察覺異常,領著人就走了。”
“...”
一想,確實是富貴這憨憨的操作。
宋輕昭沉默一陣,隨即又抬眼瞪著沈祺,提醒他用詞注意一些。
“什麼叫呆板?”
他的下屬。那代表的就是自己。他都沒怪他如此戲耍人呢。
宋輕昭一雙水潤漆黑的眼眸瞪圓,活像是一隻被逗毛的垂耳兔。
沈祺與他對視,眉骨間蕩著一抹柔和,剛想說話,就聽他哼唧,
“難怪母妃與你才見不到幾面,就讓我不要與你待著,你這人啊...”
沈祺斂笑,面前宋輕昭還在碎碎唸叨,頗有一副要替富貴在口頭上討回公道。
“別看長得白白淨淨,漂漂亮亮,實際存著滿腹的壞心思。”
沈祺靜靜注目著對面宋輕昭一字一句給自己下著定義。
忽地,骨節分明的手橫過去,穩當將宋輕昭細軟指尖攥住。
沈祺走近,彎腰時垂下來的發絲連同呼吸,輕掃宋輕昭鼻尖。
他擋住身後大半片燭火暖意,有意將某個惡霸面前視線扯入模糊境地。彷彿這樣就能將人的思路拽入混沌中。
“郡王竟如此想我?”
他呢喃細語,剛沐浴完的皂角清香柔和好聞。
隨著他說話間情緒起伏,鼻尖抵碰,宋輕昭心神恍惚。
他突然忘記將他推開,甚至是下意識撞進他充滿情緒的視線裡。
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