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一立定,沈祺就開始湊過來攙扶自己,手搭他腰上。
他垂眸,嗓音輕輕“郡王幫我找到住處,那我這幾日伺候你起居吧。”
他說的伺候明明是字面意思,但宋輕昭卻總覺得腰腹間,那隻手緊了又松。
但偏偏近在咫尺那張清冷容顏,瞧不出一絲曖昧痕跡。
宋輕昭講不出來哪裡奇怪,總覺得別扭,於是簡單推脫,
“不必。”
“郡王嫌我沒那宋雲端會伺候人?”沈祺執拗的不被推開。
“...”
宋輕昭那微闔的唇閉了回去。與他對視了一會兒,才說,
“我的意思是,我把你當兄弟,所以不必...”
“既是兄弟,那你在忌諱什麼?”他追問,眼神埋怨。
“...”
宋輕昭敗下陣來,左右半邊身子和臉頰隱隱作痛,便任由被他攙扶著走。期間沈祺指尖總是無意識碰到腰腹。
宋輕昭終於是沒忍住,蹙眉攔下,一張小臉猶猶豫豫。
巧的是,沈祺像是沒看懂他眼神變化,趕在他之前說:
“我讓肖松書替你找宋雲端吧。”
“...”
“他之前是六道閣裡的暗衛,有些許人脈,找人會簡單。”
宋輕昭這回是撤回攔截沈祺攙扶自己腰身的指尖,悶悶說,
“好。”
“郡王剛剛要說什麼?”
“無事...”
深夜
廂房裡質量極佳的鎏金爐子薄霧繚繞,悄無聲息驅趕冬日涼意。也將金絲楠木所制屏風裡倆抹身影拉扯模糊。
僅有斷續,有意壓低的嗓音慢慢傳來。
“外面謠言紛紛,齊玉竟然就將人藏於府中,他還想查什麼。”
“府邸被燒了也好。總該長長記性。”
“壽宴將至,郡王備禮了嗎?”
諸如此類的話,極其輕微的傳了過來,讓剛醒的宋雲端聽得真切。
榻上少年撩開被子的指尖收緊,清冷流暢的面容繃緊。
角落裡的幾盞燭火透得絲絲暖意,都無法讓他眼神溫和。
終於在近半盞茶之久。屏風裡的身影搖晃。一抹卑躬屈膝,類似俯首作輯的人影慢慢地消失在宋雲端視線裡。
隨之,另一道身影從屏風處走了過來。男人步履平緩。
如刀削般的深邃五官還存有天子的威嚴氣場,直到視線觸及榻上少年,才瞬間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