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回宋輕昭一出事，常年不踏出院子裡的太後就往這兒來。
接著這年輕帝王便開始飲酒，喚妃嬪作樂，再喚郡王府邸裡那清冷侍衛過來觀看。
這步驟前面發生了幾回，太監總管稍微一想，就大概明白怎麼個事兒。
現如今...郡王遇難，他很容易就猜到帝王將會比之前還情緒異常。
於是率先著手將帝王煩躁的根源處理安排太後院裡訊息封閉。
也很顯然，自己這一舉動拯救了自己今日寢宮裡蔓延的壓迫感。
宋卿宸緊繃的面部輪廓微緩，指尖輕叩長條鎏金扶手。
“死了？”
他語氣如同詢問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太監總管時刻注意著帝王臉色，斟酌著詞語輕聲回答：
“回陛下，一夜過去了，並未撈到人。”
意思是，兇多吉少。宋卿宸臉上並無難過之意，片刻後說：
“派人守著宋雲端。”
“老奴這就安排。”
“若是他尋短見...綁回皇宮。”他提醒著，眼底閃過遲緩。
這是數月前，宋卿宸就幹過的事。
只是心境不同，那會他認為自己可以拿捏那草包困住宋雲端。
他草率的認為自己可以接受宋雲端痛恨自己，辱罵自己。
可是後來，強制他留在自己身邊，每一日看他如提線木偶般貼身伺候自己，他都歡愉不起來。
甚至在他誤會自己派人去殺宋輕昭，當面對峙時，極為窒息。
這種感覺他並不想再經歷。可偏偏這次，他只有這個選擇。
宋卿宸垂眸，淺麥色的喉結微微滾動，將苦澀感嚥下。
邊上太監總管察覺帝王情緒低落，將手裡的茶水落與桌面安置，領命退下，墨黑白底靴子踏過地面聲音輕巧。
可就在掠過門檻邊，一直沒說話的帝王突然改變注意。
“等等...”
太監總管困惑轉身，意外撞見帝王臉上少見的頹敗感。
“微服私訪，朕親自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