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同隱秘在這夜色裡。
沈府離郡王府約莫百裡距離,平時都需飛上那麼半個時辰。
但肖松書緊跟公子後邊,跟著不停歇的運用輕功,硬生生縮短一半時間。
回府後,他的衣服都濕透了,臉頰快被風吹的沒知覺。
可就這樣,他仍覺得需要先關心關心公子的身心健康。
“公子...”肖松書跟著進屋,斟酌著語氣準備先說點什麼:
“您...”
下一刻,在書桌邊站定的沈祺突然抄起上鎖的信箱給他。
“扔了。”
“啊?”
肖松書下意識接過,心裡某個猜測走向逐漸開始荒唐。
這信是從郡王府來的。郡王在外又是一副風流模樣,難不成,公子真的動心了?
今夜過去,被一番折辱,委屈勁上來,準備銷物卸氣?
短短一瞬間,肖松書想了很多,頓覺手裡信箱子沉重。
沈祺見他杵在那,鎖著眉頭瞥他:“怎麼還不下去?”
他的嗓音跟今日在外面淋的雨一樣清涼。激得肖松書一慌:
“是!”
轉身時他手裡的東西抱得越發緊了,生怕在自己這裡被磕到。
沈祺無心顧暇這些細節,待人離去,便坐與書案上描畫。
早上被他畫殘的丹青,重新染了筆墨補救。深深淺淺的顏色點綴,宏偉的山水圖畫中,多了一艘遊玩畫舫船。
裡頭栩栩如生的少年與好友舉酒歡愉。青春明媚模樣。
沈祺畫著畫著就頓住了。原因無他。只是瞧著這模糊未畫全的輪廓像宋輕昭。
一時間,心口悶的慌。他不做猶豫的將墨筆甩回桌面。
墨汁在紙面上劃過一小段痕跡,最後竟是穩當落於裡頭少年手上。
水珠大的濃墨暈開,將少年手中的酒盞形成不明的形狀。
看著有點像他撂起身側好友的衣裳給扯碎的荒唐畫面。
“放蕩。”
沈祺突然低斥,素手一揮,將那畫面撕碎。絲毫沒有這是自己畫的自覺。
更是沒有意識到,關於宋輕昭的輪廓,已經深刻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