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休息好的眼眸裡滿是紅血絲,身上穿的是前日的碧綠衣裳,但是特別髒亂,看著像是受精神壓迫,導致神識異常,失去自理能力。
宋輕昭瞳孔瞬間瞪大,有那麼一瞬間,他要往裡面跑。
但沈祺率先預判他的行為,素手攔截。恰好裡面的齊玉宣判聲傳來。
“昨夜本官在調查過程中,發現有人私下給予宋氏糕點鋪員工錢財金銀,賄賂其杜撰不正確證詞,影響進度。”
“經過線索調查,查到是沈家大夫人派出的錢財。而後宋氏員工在複查審判中,依法告知那夜見到沈家大小姐沈越曾手持利刃跑出宋氏糕點後院。”
“你可認罪?”
被倆衙役壓著的沈越面色渾渾噩噩的,哭笑著鬧不停。
“他很惡心啊,他本來就該死,我應該將他分屍的!”
像是喃喃自語的話剛落下,換來同樣被喚上堂的沈夫人一個巴掌甩了過去,
“你在胡說什麼!”
與沈越相似的容貌上透著焦急,女人身軀發顫的回頭朝齊玉方向一磕。
“請大人明鑒,小女與李小公子早心生愛慕,此次是因他意外去世,導致的神志不清...”
對面沈越被母親的一巴掌甩打到地面,火辣疼痛刺激著感官,她像是是壓抑良久的情緒被挑起,苦笑著喃喃道:
“是母親您讓我與李川相戀的,您說他位高權重,將來是個好依靠。”
“您說男兒自古風流,他會安穩的,您說他官家背景出身,多點常人不能接受的癖好,是正常的,您說他會愛我的...”
沈越支起半邊無力的身軀,勉強踉蹌站穩,看著俯跪於地,顯然面露驚慌的母親。眼眶裡的淚水源源不斷流淌。
但是她卻笑著繼續說“但是你知道他如何羞辱我嗎?那日他讓我去他屋裡,犧牲自己清白,陪他好友飲酒歡歌。”
“此事您知道的,您說我多想了,他只是想見我。可是結果呢,我去後他強行讓下人餵我喝藥,陪著那群畜生歡愉。”
“您知道那一夜我怎麼過來的嗎?”
“您說我為什麼不能殺他......他不該就該千刀萬剮嗎?”
沈越步伐踉蹌不穩,好幾次重心不穩,險些摔落於地。
一旁的倆位衙役連忙伸手攔著,將她壓制與俯跪聽審畫面。
場外百姓唏噓,所有的視線皆是轉向了高位上的齊玉。
就連宋輕昭也沒料到案件會如此發展,心底五味陳雜。
肅靜氛圍被沈越近乎悲涼的痴笑聲渲染,令人寒毛直立。
就在宋輕昭瞧見齊玉的手探向那驚堂木時,他連忙轉身。
略顯牢固的皮囊軟骨被他用力拽下,屬於自己的面貌顯露,但臉頰兩側因為沒有控制力度的摘取,形成倆坨緋紅。
層疊如煙的衣裳披肩被他甩掉,只著簡單的紫色綢裙。
邊上沈祺本就注意著他,察覺他即將行為莽撞,再次拉他胳膊。
但這一回,宋輕昭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特別用勁甩開。
少年張揚的裙擺揚起,不消片刻就混過百姓群堆,從被裡頭氛圍影響失神的衙役身側闖進。他嗓音懶散清澈喊:
“齊大人,這案子結束了,那是時候還我清白了吧?”
隨著他站定,百姓群中又傳出一陣轟動。齊玉和宋雲端亦是面色一變。
“這,小郡王不是被抓了嗎?”
百姓面面相覷,有眼尖的民眾發現宋輕昭身上的服飾,跟剛才混在他們後邊的女子無異,不由驚呼“他一直在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