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
“...”
“日後收起你愚昧的善良。不是誰都值得你付出真心或者財富的。”沈祺拽著他走向面館牆角,藉著話題延續說:
“那張貿敢在公堂之上汙衊你,那定是察覺無論案件是否順利,他都有信心能讓你饒他一命。”
他步履輕快,宋輕昭被他拉著走了好幾步才想起來辯駁:
“不可能,我與他只相處了半日。”半天他就能看透自己?
宋輕昭不信。
“足夠了。”
沈祺腳步放緩,意味不明的回答讓宋輕昭摸不著頭腦。
彼時,雨聲漸輕,雨霧裡有一抹身影往他們方向而來。
沈祺難得耐心替他解答:“那天你碰到的小孩,是他與一妓女生的,因為是青樓裡來的,他一直都不願意承認。
小孩母親去年因病去世,臨走前囑咐他來糕點鋪找父親,但卻屢次受挫。小孩只好在附近的乞丐堆裡生存。”
“時間久了,張貿迫於良心譴責,便偶爾帶小孩子出去吃,或者沒時間帶出去,就暗中偷挪店鋪糕點給予食用。”
“你那日撞見了小孩偷吃糕點,卻未對他進行處罰,足以讓他察覺你的心軟程度。”
他說完,雲霧裡的身影才逐漸清晰。肖松書撐傘而至,挺拔的身軀透著訓練有素的尊卑,朝他彎腰行禮後道:
“公子,時間差不多了。”
沈祺用鼻音輕輕嗯了一聲,就格外嫻熟的拽著宋輕昭往牆根躲。
肖松書則是腳尖一悅,輕而易舉懸掛於走廊之上的高粱木上。油紙傘被他藏在木頭縫隙,雨滴順著簷角滑落。
宋輕昭驚嘆地仰著腦袋往上瞧,但下一刻手心被人一捏。
宋輕昭只好順著旁邊人的眼神暗示,往拐角處斜對面看。
張貿一身低調的淺青色布衣,肩膀揹著個鼓囊的包裹。
手裡牽著前幾日沖撞了宋輕昭的那位小孩,似乎剛睡醒,小朋友睡眼惺忪,身上穿著依舊補滿布丁的舊衣裳。
“別睡了,還想不想隨爹爹走了?”
小孩走路晃悠晃悠,被張貿拽著說了幾句,強撐著點頭。
“想。”
“想就隨爹爹走快點,吃完我們出城,以後不回來了。”
“為什麼呀?”
“沒有為什麼...”
他們的聲音隨著踏進面館的距離逐漸薄弱變得聽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