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槐皺眉一臉懊惱,又想了想說道:“去那個小孩那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麼。”
時安點點頭,站起身卻眼前一黑,眩暈耳鳴了好一會兒,時安才勉強撐著桌子睜開了眼睛。
面前的薛槐一臉擔憂,“你、你怎麼了?”
時安搖搖頭,揉著太陽xue,“沒事,可能是太久沒有休息了,有些頭暈。”
薛槐放下心,時刺史連軸轉了好些天,確實累到了。只是瞥見時安逐漸泛紅的臉,薛槐內心一頓。
時安抬頭正好看見薛槐驚疑的眼神,時安心裡咯噔一聲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和不敢相信瞬間裹住了心髒,胸膛驟然一縮。
時安喘著粗氣想到那個可怕的結果,呼吸一窒,顫抖著手輕輕探了探額頭。手心觸碰到一陣熾熱,時安瞬間耳鳴一個踉蹌後退了一步。
薛槐看著一臉絕望的時安下意識想拉住他,時安用僅有的一點理智閉著眼睛吼道:“別碰我!都出去!”
看到這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薛槐喉嚨一哽,“時、時刺史,沒事,也不一定的…”
時安咬著牙,“出去!”
被情緒裹挾的時安沒在理會周遭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空了。時安喘了一口氣緩緩跌坐在了地上,手緊緊攥住胸口的衣服,吐不出一個字。
怎麼會,怎麼會…明明做好了防護的…
時安掩面眼眶一酸,那種害怕的情緒絲絲縷縷縈繞心頭,死亡是讓人害怕的,時安也不例外。
穿越時的死亡太快了,時安沒有感受到恐懼就死了,所以除了對飛起的鋤頭有點心悸之外沒什麼感覺。
這一次,時安清楚的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它離得那樣近,近到讓時安止不住的顫抖。
那種極致的窒息感很久才緩下來,時安這才發現自己整個人蜷縮在了地上。地上很涼,透著絲絲涼氣讓在發熱的時安竟然有點慰藉。
時安緩了很久很久,然後才顫抖著身體爬了起來,然後哆哆嗦嗦來到了這間房的炕上。
看著房頂,時安抬手遮住眼睛,內心抑制不住地悲傷,剛開始的恐懼絕望,化為了對這個生命的不捨。
極度的情緒爆發讓時安頭暈目眩,原本就沉重的身子越發沉重,直到陷入黑暗。
……
“將軍!你不能進去啊!”
“滾開!”
門口吵鬧的聲音依舊沒有把人吵醒,封遲野一臉陰狠提著劍站在一群官員和副將面前。
“將軍,如今針對病症的藥還沒有製出,你不能進去啊!”郡守一臉哭相。
其餘人連忙磕頭,“將軍,目前淮州百姓大亂,您可一定不能涉險啊!”
封遲野用力握緊手中的劍,眼眶猩紅,“本將軍不是在徵求你們的意見,而是通知爾等,如果再阻攔,殺!”
想到裡面的時安,封遲野心如刀絞,恨不得毀掉眼前的一切,他知道淮州百姓現在需要他,可是時安此時也需要他。
他無法接受時安離他而去,哪怕是要他的命。封遲野一步一步走過去,地上的官員滿臉絕望。
如果將軍不在了,那淮州也不在了,皇家世族那邊不用說,北蠻怕是在將軍得病那一刻就起兵南下了。所以要他們如何退,怎麼能退呢!
就在封遲野的劍離郡守脖子一厘米時,薛槐連滾帶爬跑到了大家面前,“我知道了!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