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頂著一直高強度繁忙的身子守在側院門口,薛槐開啟門從裡面出來,摘下口罩,看著時安搖搖頭。
“還是沒有好轉?”時安擔憂道。
“嗯,發熱跡象倒是好了很多,但身上的膿瘡好了又發,又導致發熱,反複不已。”薛槐熬了好幾天,眼眶底下青黑青黑的。
“大夫,那怎麼辦呀!我兒子…”那個母親跌倒在門口聲音嘶啞地喊道。
時安和薛槐連忙過去扶住,“姑娘,不要放棄,我們會想辦法的,為了你兒子也為了淮州和大璃。”
看著時安堅定的聲音,薛槐眼露欣賞。時刺史心懷大義、待人溫和,又有大才,如此人物當真難得。
“不好了!時刺史!”還沒把人勸起來呢,又來了個事。
“怎麼了,慢慢說。”時安把人扶住交給薛槐,然後看向前來的下屬。
“時刺史,你快去外面看看吧!他們那些染病的百姓鬧到郡守府來了!攔都攔不住啊!”
“什麼!”時安急忙往門口跑去,這怎麼突然就鬧到了郡守府!
“時刺史郡守和各位官員去了外面處理事務,如今郡守府就剩你了。這可怎麼辦吶,他們兇的嘞,連府兵都震不住了。”
下屬跟在時安後面一臉哭相,時安被唸的心煩意亂,“好了別說了,我知道了,你先派人去找將軍。”
來到門口,情況已經很是危急,那些染病的百姓眼眶紅紅的一臉絕望憤怒。旁邊還有不少哭著的女人和孩子。
“住手!本官是淮州刺史,有何事情可以向本官說明,禁止鬧事!”時安大聲吼道。
這一聲音差點都喊劈叉了,時安緩住心口,強裝鎮定。
“我呸!當初你們說不是瘟疫,難民才住在城外,現在、現在……”一個壯年男子說著說著就哽咽了。
“就是,你們就是想害我們,你們這群黑心官,不得好死!”
“就是,就是,還說什麼不是瘟疫,現在我們都被染上了!”
“你們必須給個說法!”
時安從零零散散的一些吼叫聲聽見事情真相,心下駭然:“這、屍體基本清理完畢,這怎麼還會傳染?!”
“大家看啊,他們明明就不能保證不會傳染,當初在城門口就是戲耍我們!”
“就是,你們這群黑心肝的,我娘今天早上染病死了!我要你們償命!”
“反正我們都染上病了,也好不了,還不如拉你們這群黑心官一起下地獄!”
百姓們情緒激動,一個個恨不得吃了面前的官兵和時安,時安看他們拿著工具一窩蜂地沖上來,嚇得有些魂飛魄散。
場面一度混亂,也不知道誰往時安身上踢了好幾腳,眼看著就要沖進府衙,時安脫身後只好對著官兵下命令,“把他們控制住!”
誰知道這下百姓們更加急紅眼,不要命的往前沖,官兵被逼的連連後退,畢竟留下的官兵不多,這百姓可一街都是。
拉扯之間也不知道誰抓了時安一下,手臂上瞬間出現幾個抓痕。時安顧不得太多,只能往後退,一個百姓拿著一把鋤頭盯著時安就往他這沖。
要知道時安對這飛起來的鋤頭可是有陰影的,時安被嚇得有點僵硬,眼看著就要落在頭上了,一個身影擋在了面前。
“執之!”
沒有什麼電影橋段男主角以身擋在面前,只有一個飛出去的老漢。封遲野一腳就把人踹飛了,然後護著時安往裡走。
時安埋在他的懷裡,順著他的力道回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