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卻引起不少百姓點頭。
場面一下陷入沉寂,大家都不好開口,病症到現在都沒有查清楚,根本沒有一個說服百姓的理由。就在時安想上前時,一個聲音傳來。
“將軍,如今發熱的人雖然有不少,但卻並沒有大面積感染,所以是瘟疫的可能性不大。”
難民裡面一個蓬頭垢面,稍稍瘦弱的男子,走上前跪在地上聲音洪亮地說。
“你憑什麼怎麼說!”
“就是,就是,這麼多人發熱,症狀都一樣,你怎麼確定不是瘟疫!”
百姓們那邊看見一個難民敢直接上前和將軍說話,瞬間炸了,他們群臭要飯的,要不是他們,他們的親人怎麼會得病!
可謂是一石驚起千層浪,百姓們心裡的火氣又上來了,一個個的眼神冒火,恨不得把他們全部趕走。
封遲野抬手,周圍的官兵立馬上前壓制,百姓們立馬噤聲,笑話,要不是太生氣情緒上頭誰敢在戰神將軍面前放肆。
看著百姓安靜下來,封遲野抬眼看向那個難民。
那個難民立馬說道:“在下薛槐是藥王薛青山的弟子,此前下山遊歷,因為一些意外成了難民,這才流浪到淮州。”
“這是師傅他老人家的玉佩,師傅年輕時去過皇宮太醫院,在太醫院任職半載後隱世,封將軍從小在皇宮中長大,應該認識此玉佩。”
封遲野接過官兵承上來的玉佩,確認無錯後,說道:“玉佩無錯。”
“那、那他真的是藥王的弟子啊!”
“他剛剛說,不是瘟疫,難道真的不是?”
“可就算怎麼說,也不能排除不是其他傳染病啊!”
“就是,就是,管他是什麼藥王弟子,反正難民不能入城!”
百姓們依舊不肯鬆口,此前因為山匪之事,原本就對難民頗有意見,如今有發生這種事情,誰心裡也有氣。
薛槐抿著唇說道:“在下雖然手藝不如師傅他老人家,但也算有些本事,如果我願意十年無償救治淮州病人,不知能否為難民們求得郊外的這片土地。”
他的聲音堅定清亮,不少難民眼眶微紅。封遲野看百姓們也有所動容,便也說道:“同為大璃子民,何必苦苦相逼。”
時安加把勁兒,“作為淮州刺史,同為大璃人,我願意在明年春季無償獻出水稻種植之法,産量可翻一倍有餘,為這城外難民求得一處安身之地。”
“時刺史…”
難民們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他們由南而上,所有人都對他們驅趕謾罵,這是第一次有人堅定的站在他們這邊為他們說話。
雖然這事確實不是他們的錯,但自始至終病情就是從他們這裡開始傳出去的,他們也確實對不起淮州其他百姓。
難民們對著時安磕頭,對著封遲野磕頭,對著薛槐磕頭。萬民磕頭致謝的場面深深印在他們眼裡。
郡守抹了一把眼淚,“本郡守也願意捐出萬兩銀錢,熬過這個冬天就給大家夥修修路!”
其他官員見狀也紛紛表態,慢一步趕來的元長安眼珠子一轉,急忙說道。
“如此動容的場面,我們也不能落後,如果還有如此大義之人,還請來我這裡記錄,為了大璃!”
旁邊的蕭重璃好笑地看著說完被不少官員和前來看熱鬧的富商圍住的元長安,眼神寵溺,元長安抬頭回以一笑。
百姓們的情緒穩定下來,這場情感綁架算是過去了。就現在這架勢誰敢上去說趕跑難民啊,這吐沫星子都得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