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見一個可以藏身的洞口之後,時安鑽了進去。
這個洞口不大,塞一塞可以容納三個人,時安把周圍的樹葉堆在洞口周圍,然後抱著時樂蹲坐在裡面。
一時之間,洞中只剩下喘息聲,一會之後,吳疾白著一張臉,顫抖著聲音:“時、時哥……”
時安喘著粗氣,用力抱著時樂:“沒事的,剛剛我們跑的時候我聽見他們打起來了,會有人報官來救我們的。”
顫抖的聲音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吳疾還是在安慰極度恐慌的自己。
吳疾卻好像信了時安的話,雙手緊緊抱著膝蓋沒再說話。時樂抓著時安胸前的衣服,眼眶蓄滿淚水,卻不發出一點聲音,臉色慘白。
不知過了多久,時安慢慢平複了快要跳出的心髒,這才發現手腳已經痙攣到沒有知覺。
時安稍稍松開抱著時樂的手,抬了抬手臂和一條腿,發現僵硬無比,便抽出一隻手在自己身上按摩。
不知道那些人打贏沒有,自己需要保持最好的狀態,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時安其實也是毫無頭緒,時安來到這裡也沒得罪人,要說是什麼引起那幫人注意,那就只有水車了。
而膽大到打官府水車主意的人一定不容小覷,肯定也是一方勢力,時安心裡發虛,難道?天要亡我?
三人抱著各自混亂的思緒,平複今日的驚嚇與內心的恐慌。
感覺到自己的手腳已經恢複了些許,時安考慮了一下卻還是把時樂遞給了吳疾。
“吳疾,我們來的時候肯定留有很多痕跡,我出去弄一下。”
知道這些人是沖自己而來,那麼就一定不能連累吳疾和時樂。雖然自己也很害怕,但是外面的痕跡不處理,他們遲早會找過來。
“時哥,你還是不要出去了,太危險了”
吳疾也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腦袋完全是懵的,卻也知道這樣很危險,誰知道那些匪徒有沒有追過來。
時安搖搖頭說:“他們是沖我來的,你幫我抱好時樂,我弄完就馬上過來。”
說完就慢慢朝外面爬去,吳疾手腳也有些發軟,就沒有拉住。
出去之後看了看太陽的位置,快半下午了。
時安苦中作樂地想:這腎上腺素真給力,連滾帶爬跑了四小時。
時安弓著身子,把洞口周圍弄得自然一點,還往前走了一點距離,把來時的路也稍微處理一下。
時安顫抖著雙腿,心像是要提起來,時不時看向山坡,就怕聽見馬蹄聲。
可終究事與願違,當時安聽見馬匹踏地的聲音時,心髒猛的抽動了一下。
除了視力,時安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五感都比常人好,聽聲音離這裡還有一點距離。
時安立馬做出判斷,返回洞口:“吳疾,他們追過來了。”吳疾面露驚慌,又聽見時安說:“你幫我、照顧好時樂。”
“不、等等時哥,這裡很隱蔽也可以塞下你!”吳疾意識到時安想做什麼,忍著淚水連忙說道,急切地想要把時安往裡拉。
時樂也驚慌地抓住時安的手:“哥哥,嗚,哥哥進來。”
時安掙脫開時樂和吳疾的手,心髒抽痛。
“吳疾抱住他!”然後抓起吳疾的手環住時樂:“樂樂乖,哥哥馬上就會回來了。”
吳疾聽見時安的怒呵,下意識抱住了時樂,看著時安懇求的眼神,吳疾一手捂住時樂的嘴巴,一邊無聲流著眼淚。
“唔、哥哥,哥……”時樂不斷掙紮。
時安回頭看了一眼,來不及傷春悲秋,立馬把洞口恢複原樣,雖然他們的目標是自己,但還是要做好萬全準備。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就覺得這種行為很弱智,為什麼不一起跑呢?等自己經歷才明白,為了自己愛的人,真的可以以身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