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安已經幹紅眼了,直到把大哭的時樂抱在懷裡才停下手,蹲坐在地上。
“你誰呀!不想活了是吧!!”其中一個人牙子摸著被砸出來的包齜牙咧嘴。
“哎呦,這位大哥,他是這個小孩的哥哥。”周圍的知情人回道。
“那又咋了,說好了二兩銀子賣了,現在這個小孩就是我們的。”一邊說還一邊想來搶,但是被周圍村民拉住了。
時安忙著檢查時樂有沒有受傷,理都沒理,事情已經鬧大了,村長和族長一會就該出現了。反正也是祖母偷偷做的這種事情,時安才不怕。
賣小孩這事在這個時代是很丟人的,族長、村長為了村子的名聲不可能答應。
果不其然,族長和村長撐著小柺杖就過來了,先是道歉一番後面又喊來了時家人。
人牙子朝旁邊啐了一口痰,“呸,真晦氣。”看來今天這筆生意是做不了了。
果然,時家祖母一來就開始推卸責任,好一頓撒潑耍賴。
“什麼!還要付治傷費?那不可能!人是那個小畜生打的,憑什麼要我出錢!”本來沒賣成就要還回二兩銀子,現在還肉疼呢,沒想到還要付治傷的錢,祖母直接跳起來。
“要不是你們賣時樂,人家安哥兒能發瘋嗎?”村長苦口婆心。
“反正二兩銀子可以退,治傷費沒門!”時家祖母抄著一口黃牙滿嘴噴,說什麼都不讓步。
村長和時家阿奶爭論不休,族長在旁邊眼神複雜。
而時安則根據現有的訊息在想辦法脫離時家,畢竟看那時家阿奶一臉刻薄樣想想也知道原主活的很慘。
現在自己打人了,要花錢給人牙子治傷,按照時家祖母的尿性回去後肯定更慘,說不定還得捱打,而且誰知道這種人會不會再打時樂的主意。
雖然自己才剛來什麼都不太清楚,但是自己會做飯,也學過一些拳腳,還是農大研究生說什麼也不可能讓自己和時樂餓死。
時安想到這裡聲淚俱下,噗通一下跪倒在地:“祖母,我都不上學了,還天天下地幹活,我什麼都不要了,只是想弟弟活啊!”
那悽慘的模樣、瘦弱的身體、嘶啞的聲音,真的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啊,“弟弟還這麼小,才三歲,被賣出去還有活路嗎?”
“嘖嘖嘖,這時家人真刻薄。”
“據說啊,時安時樂大冬天都只能穿他家大房孩子不要的衣物喲……”
“是呀,是呀,真可憐!”
周圍知情的人竊竊私語。聽著這些話,時家族長頓感臉上無光,知道時家祖母不道德誰知道這麼刻薄,最後嘆了口氣看了看時安時樂那可憐模樣,下了一個決定。
“什麼!分家?”這個大畜生走了誰來幹地裡的活,“不行!我不同意!”時家阿奶直接跳起來反對,那矯健的模樣說什麼也不像60多歲的老太。
不管時家祖母如何撒潑打滾,族長依舊強烈要求分家。族長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這個決定到底是不是正確的,看著蠢笨沒見識又毫無作為長輩樣子的時家祖母,族長搖了搖頭。
最後,時安抱著時樂收拾了幾件衣物離開了青柳村,而他們的目的地就是桃源村,那裡有時安父母留下的一個茅草屋。
至於為什麼族長強烈要求分家,時安心裡也有猜測,不過目前時安沒有能力,只能先脫離慢慢搞發展然後再回來拿回原主的東西。
時安走在路上感受著這一天的大起大落,腦袋都發蒙,從穿越到分家不過才幾個小時。雖然有些問題可以想明白,但是這一天經歷還是有點夢幻不真實。
時安搖搖頭,放下心中的迷茫,只要結果是好的就好,一切都可以努力賺回來的。
時安抱緊時樂,時樂也乖乖的窩在哥哥懷裡,小小的一個。就這樣一大一小迎著夕陽去往了桃源村。
就在到達桃源村的當天晚上時安就病倒了,可能也是爭著一口氣,突然一放鬆就這麼倒下了,最後還是靠著隔壁吳家的幫忙才好全。
而昏迷的這幾天時安也慢慢接受了原主的全部記憶和自己穿越的事實。
不過時安一向樂觀也不糾結,這人吶,能活著就肯定要好好活呀。
就是這破地方好窮啊!是真窮。舉目望去啥也沒有,連房頂都漏風。
房間就30平左右,一張木床,床旁邊還有一個大箱子衣服就放在箱子裡,床的另一頭放著一個小木桌,桌上有一個小壺和兩個杯子。
時安轉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快要正午了,大概十點左右,時安撐起身子慢慢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