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心裡暖暖的,就像這冒著熱氣的煎餅。
出來一趟,懲治了飆車男,還白得倆煎餅,也算不虛此行。
江荷感到,時夏溫熱的手掌覆在了她的肩頭。
“以後遇到這種劍楠,你也要打上去,他算個什麼東西,有塊爛肉就以為自己是高等生物,實際上就一低等草履蟲。褲子脫了底下那玩意兒還沒綠豆大。”
“但是,我還是希望正常人多一些,我不希望你……咱們以後再遇到這種沒爹的賤貨。”
也許是跟自己待久了,時夏罵人竟然也學會了她的經典三要素。
簡直是,如聽仙樂耳暫明。
樂呵過後,江荷也陷入了沉思,她開始從頭到腳審視自己。
她身材嬌小,有著一張圓圓的,極具迷惑性的娃娃臉,體重僅有不到九十斤。
因為這張臉,她收獲過不少來自陌生人的善意,估計都把她誤認為小孩子了。
時夏說得沒錯,如果不幸遇到體型相差巨大的男性,她真的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做那隻待宰的羔羊。
就像重生第一天被體育老師打耳光,盡管讓他成功離職,但“一耳光換他被辭退”,本來就有點“精神勝利”。
她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
平心而論,她懶,她沒有那樣的自律。
她做不到像時夏那樣,選擇不走舞蹈生這條路,不需要維持低體重後,就時常去操場鍛煉增肌,目前,她已經恢複到了她這個身高對應的正常體重。
可能因為年少的創傷,她産生了一種有些難以啟齒的行為。
她喜歡被保護,被別人愛,喜歡被人當成“小孩”,事無巨細的照顧。
這是她童年從未擁有的。
江梅給了她母親的庇護,一個人帶孩子終究艱難,她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照顧江荷。
她清楚的知道誰是罪魁禍首,她感激母親對她傾盡了所有,卻又如此渴望愛,陷入了怪圈之中。
那麼,從今天開始改變吧。
先從長跑不吐開始吧,不為別的,就拿最簡單的來說,沒有強大的身體素質,是撐不過剩下的兩年。
更不用說,她還要分心去警惕陸茵的一舉一動。
提前一年走讀,雖然要早起,但至少不用宿舍好幾個人搶一個洗漱臺,不用重複吃晚餐和洗頭二選一的日子。
為了糾正飲食習慣,江荷每天準時六點鐘起床,兩人輪流去樓下早餐店買早餐,不管多忙,早餐一定要吃。
江荷挑食,接受不了水煮蛋的味道,便強迫自己多喝一杯牛奶保持蛋白質的攝入。
課間時間,困得眼睛都睜不開的江荷又被時夏半強制地拉去樓下打羽毛球。
江荷揉了揉頭發,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在抗拒。
“我不想去。”
“去吧,荷,運動一下讓自己身體素質變好,總沒壞處是不是。”
時夏語調溫柔,手上卻絲毫沒留情,輕輕拽起江荷的胳膊,邊哄邊將她推出教室。
就這麼日複一日,直到一向對有些畸形的追求低體重的江荷,已經能平靜地直視自己原本纖細的小腿上,愈發明顯的肌肉。